而齐玉环的变化更是显著。
五日来,她体內那诡异的寒毒再未发作过,脸色一日红润过一日,胃口更是大开。
一顿饭食,往往要吃掉五六个白面饃饃,外加三大碗浓汤,看得陆炳都暗自咋舌。
更奇的是,如此海吃,她那腰肢却依旧纤细如柳,不见半分赘肉,反而因得了充足气血滋养,浑身力气见长,一双眸子越发清澈灵动,顾盼生辉。
这日正午,秋阳暖煦。
庭院中,梨木桌上摆著一锅庄妙精心燉煮的走地鸡,汤汁金黄,香气四溢。
不过顷刻功夫,大半锅鸡肉已入了齐玉环的肚子。
恰在此时,陆炳自外归来。
庄妙今日薄施粉黛,更添几分风韵,见陆炳回来,笑吟吟地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递过去:
“陆大人,今日你不在时,礼部尚书汪俊、毛澄两位大人府上皆派人来寻,说是有要事相商,请务必一见。”
“哦?”
陆炳接过汤碗,神色不动,心下却暗自冷笑窃喜,这两个老顽固,终究是扛不住认怂了。
“不见。”
他语气平淡。
庄妙比他年长些许,看他时常带有关切,闻言不由微微蹙眉:
“可是……陆大人若一再推拒,岂不是彻底得罪了两位部堂大人?况且,千户所长官那边在礼部面前恐怕也
……说不定会因此怪罪於你。”
陆炳呷了口鲜美的鸡汤,嘿然一笑:
“怪罪?嫂子放心,千户所的弟兄们谢我还来不及呢,怎会怪罪?”
“为何……”庄妙疑惑,话未问出口,便被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打断。
“砰!砰!砰!”
不等应声,院门便被推开,一个穿著锦衣卫军士服饰的粗豪汉子大步走了进来,正是千户所专管杂事的火头老邢。
他一进院,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风姿绰约的庄妙吸引,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,忙抱拳行礼,隨即转向陆炳,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。
“嘿!陆老弟,真有你的!”
老邢嗓门洪亮:“最近那『妙手春阁』的刘婆子来给咱们所里弟兄看外伤、治跌打,诊金药费竟主动减半!
兄弟们一打听,原来是託了你的福!大伙儿都高兴得很,交口称讚呢!”
“少拍马屁,”
陆炳眉头微挑,打断他: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你这傢伙平时请都请不来,今日特意跑一趟,是不是又有什么棘手的状况?”
这老邢虽偶有藉故来看庄妙容貌的嫌疑,但通常上门,必是有正事。
老邢闻言,脸上笑容一收,压低了些声音:“是啊,棘手得很。
西面菜市口那边,又出怪事了!
那只白鹤……它又来了!”
“白鹤?”
陆炳眼神一凝。
“对!就是前几次出现的那只通体雪白的仙鹤,今日又在菜市口上空盘旋,竟再次口吐人言,说的儘是些『紫气东来』、『劫数难逃』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。
引得无数百姓围观惊骇,报官的都踩塌了顺天府的门槛!
这事已经闹到朝堂上了,被杨廷和杨首辅强行压了下来,勒令咱们北镇抚司和千户所暗中彻查此事……”
白鹤口吐人言?
陆炳眉头紧锁,立刻想起嘉靖皇帝私下交代他查探的那些涉及神诡妖异的事件。
杨廷和作为首辅,一向不喜这些怪力乱神之说扰扰圣听,更恐引发朝野动盪,如今將压力转到他们锦衣卫这边,倒也合乎情理。
只不过君臣两方都要锦衣卫彻查,那他这里是双倍的压力。
“陆老弟,这事儿具体情形,柳青那丫头知道得最清楚,细节她都记录在案了。”
老邢说著,朝门外努了努嘴,“要不叫她进来详细稟报?”
“柳青?”陆炳一怔:“她人也来了?为何不进来?”
老邢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:
“咳……她说怕打扰了你的『好事』,死活不肯进来,这会儿还在门外站著呢。”
“我的好事?”
陆炳嘴角微微抽动,下意识地瞥向桌旁正大吃大喝的齐玉环。
只见方才还捧著鸡腿啃得正香的少女,动作猛地一顿,飞快地放下筷子,拿起一方素净的纸巾,极其斯文地擦了擦嘴角。
她甚至下意识地挺了挺那尚未完全发育、远不及母亲丰腴的小胸脯,摆出一副嫻静端庄的姿態,细声细气地开口,语气活像个小女主人:
“是陆大哥的同僚吗?既然远来是客,站在门外像什么话,快请进来敘话吧!”
陆炳闻言,顿时一怔,愕然看向瞬间变脸的齐玉环。
嗯?
这丫头……莫非还有这般绿茶体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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