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在读书上,院试、乡试、会试都是一把过。

甚至在官场上也远超自己的祖辈、父辈,最后成为朝廷的內阁首辅,死后配享太庙。

谢岐日见眾人尽皆落座,於是开口將述他的学说。

“今之世,人皆求理於外物,而不知理在方寸之间。天地之所以运行不息者,非气也,乃虚灵之机也。圣人以虚无为体……若夫边陲烽火、漕运滯涩,此皆形下之器耳,形上之道既明,则万变不离其宗,犹洪炉一点雪,顷刻消融矣。“

谢岐日大抵不是第一次在很多人面前讲述他的学问了,足足讲了半个时辰,仍然口若悬河。

李瑜听的云里雾里,一开始还听得懂,大抵就是將他的世界观阐释给学生们听。

有点像理学,但却不讲格物致知。

反倒有点像道家之言。

后来就一句都听不懂了。

仲明远也听不懂,他一开始还有些失落,不过看见李瑜一连懵逼的样子,心里倒是舒服了很多。

二人相视一笑。

別说他们两个童生了,就连很多举人都面面相覷,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。

好在过了片刻,这大儒终於停了下来,他抿了口茶,看著下面的学生,问道:

“诸生,可有何疑问啊?”

说实在的,李瑜连听都没怎么听懂,自然没有疑问。

就在这时,一个在举人席上的青年突然站起身来。

“先生之言妙矣,然今北虏犯边,漕运断绝,饥民塞道,当以何策应之?“

李瑜暗自打量著几位大人的眼神,只见知州始终笑眯眯的,神色未变。

通判盛紘眼观鼻口观心,一言不发。

唯独那位五品马步军都指挥使脸上露出几分嘲弄之色。

联想到这举人提的问,李瑜大抵弄明白了。

怪不得自己压根听不懂这大儒到底在说什么。

原来本来他本来就是將玄学和儒学还有部分理学观点融到了一起。

讲的就是一门务虚的学说。

把简单的东西弄的玄乎,就是这类务虚学科的特点。

而前身从始至终只专注经义策论诗赋,自然是听不懂了。

这位举人说的话很有意思。

先生说的话很好,可现在外有辽夏环伺,內有漕运,蝗灾等顽疾,按你的学说,该怎么办呢。

大儒默然片刻,拂袖嘆:“此皆气数之变也。心若虚空,自能容受万境。且去静坐,体认『未发之中』,则刀兵饥饉,不过太虚一尘耳。“

此乃诡辩!

李瑜看著台上口若悬河的大儒,心中不禁有些失望。

毫无疑问,这是一个烈火烹油的盛世。

可是曾在晋时繁荣的玄学,如今却又融入儒学之中,何尝不是大周士大夫们对现实的逃避呢?

不过有意思的是,李瑜看见那位沈大人在嘲弄过后,却又收敛了神情,並没有向谢岐日出言反驳。

李瑜对这位庶吉士出身的都鈐辖有了新的认识。

大儒的讲学渐渐结束,一些僕人端上些菜品入了席。

这时,一位州学教諭忽然起身向各位大人作揖,恭敬道:“我朝承自汉唐,向来重诗,科举取士,亦有科举之题,不如各位大人各出一道题目,考教诸生如何?”

只见谢岐日不知从哪里摘了朵攒在头髮上,击股笑道:“善,此亦效仿先人之雅事!”

“不如就以赋得盛世无为四海清为题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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