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白了,还是利出一孔的道理。

这些乔家亲信的恩情与利益,只能来自乔家。

他谢渊若是太热情,那就是越俎代庖,形同收买,不仅失礼,还犯忌讳。而这也是联姻的好处,乔雨瓷今年也十三,在东汉已经算半个大人,是待字闺中、可议婚、可理家的年纪,正好適合当做两家之间的桥樑。

虽正常来说,女子主事容易惹閒话,可谁都知道,乔江乔流兄弟俩实在扶不上墙。

依附乔家的人自然也不希望乔家倒霉,因此也乐意捧乔雨瓷上位,甚至主动帮她造势,什么“乔氏奇女”“巾幗不让鬚眉”的名头,悄悄就传开了。

不过,他们在捧乔雨瓷时,也非常惊讶谢渊的成熟。

谢渊才十三岁,这个年纪的男子,打仗勇武其实还好说,毕竟年纪越小越热血不怕死。

可在处理事情上也能如此理智,那就实属难得了。

这次过来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谢渊,在院中聊天聊到谢渊时,不免也是暗暗咋舌,讚嘆连连,直呼谢家出了麒麟儿,怕是不日就要称呼谢大人了。

这话也没什么毛病。

距离巢湖剿匪的战功上报给了朝廷,已经过去快两个月,夏天都要过完了。

如今黄巾未起,汉家朝廷的影响力还很大,因此军功的流程还是很正规——將领上报战功→郡守核实→州刺史覆核→上报尚书台→三公九卿审议→皇帝批准→下发告身的整个流程。

全程走完,一般是一季度到一年不等,中间还可能被宦官卡住,远不是后来184年之后那种州郡“便宜从事”的时代。

不过,事情也没那么麻烦。

虽然这些年到处都是贼寇,但像居巢这样的大城被攻陷,还是非常少见。

陆康已经是上书请罪,庐江郡守由唐郡丞代理。

扬州刺史臧旻这次虽然牵连没那么大,但也希望谢渊的军功快点上去,起码功过相抵,不至於让皇帝震怒,牵连到他。

地方流程走的飞快,几乎是唐郡丞上报军功的当天就走完了地方流程,直接进了尚书台。

而隨著这份军功一到洛阳,瞬间就引起轩然大波!

.

“童子谢渊,年十三,率八百义兵,火烧巢湖,破贼四千,还復城池,安流民三千户!??这扬州刺史疯了不成?!”

洛阳东观侧院,槐荫如盖。

微风徐徐的讲堂之中,一位身材清癯、气宇刚正的中年儒者猛地一拍案!

旁侧,正在啜茶的圆脸文士手中茶盏一顿,含笑抬眼:“子干兄,又是何事扰你清静?”

卢植攥著战报大步上前:“伯喈你看看!如今郡国崩坏,竟至於此——十三岁童子领兵八百,破贼四千?!虚报军功,好歹也做个体面样子,这般荒诞,是把朝廷当儿戏么?!”

蔡邕接过简牘,目光扫过“谢渊”二字,忽而一笑:“噢,是他啊。”

“恩?你认识此子?”

卢植皱眉,蔡邕笑道:“我倒是不认识。但前两天,大司农周公特与我言及此子,说此子乃其侄子瑜的异姓兄弟,已行升堂拜母之礼。周异当时也在场,亦深器之,称其『智略天授,非寻常少年』。”

“周忠公与周令君?”

卢植一怔,怒气渐平。

他虽与周家不是太熟,然同为对抗宦官的清流,他也素知周忠刚正、周异明敏——若非真有奇才,岂会如此推重?

不过有趣的是,他卢植素重育才,常携弟子至东观问学,今日恰与蔡邕共校《兵略》。

听闻谢渊真有如此奇才,他反倒来了兴致,坐下啜了口茶,与蔡邕细细论起战报中的火攻之妙、断后之巧。

两人都没注意到,廊下槐影斑驳,两名青年垂手而立。

其中一个身材伟岸,容貌俊朗。另一人形貌奇伟,双手过膝,双耳垂肩,有贵人之相!

“十三岁竟已入九卿之眼,得名士之誉!谢渊...玄德兄,你可听过此人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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