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如今二十七岁,豪气虽未褪,犹在骨血,却已亲歷朝堂之浊、士族之腐,遂辞官归乡。

然——此时的曹操依旧理想未死,只是锋芒初藏。此刻,得见谢渊、周瑜这等天纵之才,他胸中热血翻涌,竟难抑少年时的悸动,兴奋不已。

.

而与此同时,巢湖之西,姥山岛上——

寒风如刃,天地噤声,气氛沉如冰渊,凝若死水。

远远望著白石渡口赤焰腾空,如龙出渊,后方谢渊银枪裂浪,如苍龙夹击——威武的中年男人张宝,与铁塔般的巨汉管亥,並肩矗立寒风,却无人言语。

“四千大军,此役尽没...”

张宝手持铜樽,脸色虽然如往常一般威武严肃,可那指节,已捏得铜樽边缘嘎吱作响,青筋暴起如虬!

这可是四千大军!

其中,更有两千是他苦心锤链的黄巾精锐!

十年前,他便遣人潜入扬州,传教山野,布道乡閭。

十年耕耘,不过聚眾数万;真正能披坚执锐、令行如风者,不过五千之数!

而今日,周瑜一炬焚天,谢渊一枪裂浪,直接焚盪他半壁精锐!

这一下——

別说拖住北归的朱儁,就连后年起事、席捲扬州的根基,都已动摇!

张宝胸中如压千钧,闷气翻腾,几欲裂膛,掌中铜樽已被捏得扭曲变形,边缘深陷指骨,却仍不鬆手。

就在此时,一个浑身焦黑、衣衫襤褸的身影,从后方山坡连滚带爬,嘶声力竭地冲了上来:“將军!將军!三思——回来了!!!”

那人扑跪在张宝脚前,满身泥灰混著焦痕,脸上黑一道红一道,一头乱髮被火燎得焦枯捲曲,如草灰贴在头皮上,隨风簌簌落屑,模样无比悽惨。

模样悽惨如鬼,唯当他抬头望向张宝时,那双灼亮如炭火的眼睛,才让人认出——正是此前在山坡下偷听的道士,李三思!

可诡异的是——

他虽被火烧得皮开肉绽,神情却亢奋如癲,眼中似有神光迸射,如见天启!

“將军!將军!黄天——要成了!!!”

“將军此时正烦躁,你鬼叫什么!”

管亥皱眉低喝,手已按上刀柄。

若在平时,李三思见管亥这莽夫早缩成鵪鶉。

可此刻他竟咧嘴一笑,焦唇绽裂,血丝混著黑灰,不退反进,凑到张宝身侧,声音嘶哑如巫祝降神:“將军!將军!弟子今日得见天机!那谢家大郎並非凡胎!而是承器道真传之圣胎!代天宣法之活神!”

“你在乱说什么!莫不是疯了?!左右,带他....”

管亥眉头紧锁,唯恐这疯道士触怒张宝,已挥手示意左右上前拖人——

可就在这电光石火间,李三思猛地昂首,嘶声裂空:“將军!你还记得昨夜在那老槐林里可有一童声彻谷?!

那非人力——乃黄天显圣!我亲眼所见,那周家大郎手持一非金非玉,非符非咒,形如竹筒嵌玄晶!对嘴一喊,声传三里,字字如钟!而据周郎亲口所言——此物,乃谢家活神亲手所铸!!!

他喘息如裂帛,却仍不肯停,声音拔得更高,几近癲狂:“况且!况且!!將军您可知,今日之事,何等玄奇?!將军坐镇北方十载,足跡未履江南半步,可偏偏——

就在您亲临庐江之日!

就在您登临姥山之时!

天降童声!地现神器!风逆常理!火焚千军!

这一切,岂是巧合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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