蚌埠住了。

荀彧心中好笑摇头,但面上却是是猛地挺胸,声音拔高八度:“我乃豫州——苟!家!之!人!听闻谢家公子文韜武略,特来拜会!”

院中一静。

周泰冷笑:“苟家?听都没听过!少爷!巢湖剿匪在即,黄家狗急跳墙,我看此人分明就是细作!待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——保管他连祖宗三代都招乾净!”

铁掌一紧,荀彧脚尖离地三寸。

“等——等等!我真是来投奔的!!!”

谢渊与周瑜对视一眼,意外道:“投奔?”

荀彧点头,“正是!听闻谢公子巢湖剿匪在即,我有一计可助公子破贼!”

“恩?”

见对方说的正经,谢渊眉头一皱,然后对身旁的阿大挥了挥手,“去亭下备些瓜果凉茶。”说著,便带著几人来到石桌旁坐下。

“足下既有良策,不妨坐下细说。”

夜风穿林,蝉声如织。

石案洁净无尘,显然是周家僕役日日拂拭,以备子弟夜读、待客之用。

阿大快手摆上凉茶、瓜果,退至三步外垂手而立,眼观鼻,鼻观心——世家规矩,不听、不看、不言。

荀彧没坐。

他站著,衣衫皱如咸菜,髮带松垮,鞋沾泥印——活脱脱一个投謁无门、衣衫敝旧的寒门士子。

他先拱手,平揖,不卑不亢:“谢公子既容我开口,那我便斗胆说上一说。依我看来,剿匪之要,不在兵多,而在知敌、守粮、安民。

所谓知敌——只因巢湖水匪,耳目遍布。公子若贸然进军,必被窥虚实。当先派精干之士,偽装渔户、商旅,混入市井,查其水寨布防、退路暗桩——此谓未战先知敌”

这话一出,谢渊与周瑜神色未动,只慢悠悠啜茶,像在等,等他下一句是真才,还是虚张。

感受到这眼神,荀彧心里清楚,这套法子必然是早已被两人想到。但看到谢渊没有急著赶人,反而是继续给自己机会多言,他眼中的欣赏更多了。

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,继续道:“一曰守粮,公子粮道百里,山贼窥伺。然此非弱点,实为机。”

他声音忽提,如金石相击:“巢湖虽广,水泽千里,却不產一粒粟米!巢湖水患全赖陆路接济。公子每次运粮,皆是引蛇出洞之机——车中藏甲,米下伏弩,贼若来袭,自投罗网!”

这话一出,谢渊与周瑜终於是有了点反应,两人对视一眼,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到的意外与惊喜。

可荀彧话还没说完。

“然此二策,若无第三策配合,终是徒劳。”

“三曰安民——今日之水匪,昨日之良民。朝纲倾颓,宦竖弄权,田赋如刀,徭役如锁,百姓无活路,方聚啸湖泽,以命搏食。”

“他们在水上劫掠金银,却需与岸上百姓换粮换盐——公子当张榜安民,明示:『擒贼者赏,归顺者免罪,匿贼者同罪』!此招一出,便能使其如无根之木,无源之水。

当然,巢湖匪患盘踞多年,根深蒂固,非一纸榜文、一队死士可连根拔起。公子如今手无实权,兵无满营,更是不可能將其根除。然公子如今要的也不是全剿水贼,对吗?”

“公子要的是一场胜仗,从而让那陆大人无话可说,让黄家闭嘴,让庐江豪族点头,让朝廷..不得不给公子一纸真印。”

说到这里,见眾人终於动容,荀彧身上的气质,骤然一变——方才那个拱手作揖、衣衫敝旧的寒门士子,仿佛被夜风撕去了一层皮。

他声音陡然转冷,如冰锥刺骨:“更何况——其实对公子而言...有水匪,比没水匪,更有利不是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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