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寒烟刚咽下两口水,听到这话,差点一口喷出。

打著赤膊的谢渊走了过来,毛巾搭在肩头,白眼笑道:“谁叫你要装豪迈女壮士,喝水也不先问我一句。算了喝吧,我不嫌弃。”

“你不嫌弃?!这话要说也是我说好不好!”

李寒烟气到牙痒痒,可当看到谢渊那精壮的胸肌背肌,她又舌头微微打结。从小在军中长大,这种打赤膊的男人,她见过不要太多,但只有谢渊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。

...该死。

这小混蛋,怎么连流汗的样子都这么...不!不能再想了!

少女情怀总是湿。

李寒烟猛地別过脸,耳根却悄悄漫上一层薄红,像被晚霞偷吻过的玉瓷。

她强作镇定,转移话题:“今晚让士兵们先与家人通个气,把家事料理妥当。明日再开始全天候操练——正好,晚饭后,我传你『锻筋炼血』的法门。”

“好!走走走,快去吃饭。”

修炼功法!

哪个男人听到这玩意儿能不兴奋?

谢渊瞬间上头,想都没想,一把攥住李寒烟的手腕就往食堂棚子走去。

拉者无心,被拉者有意。

谢渊满脑子都是“锻筋炼血”,压根没注意自己干了什么。

可李寒烟...

却像被点了穴,怔怔盯著两人交握的手,谢渊的掌心滚烫,指节有力,竟让她一时忘了挣脱。

直到谢渊的拉力传来,她如梦初醒“啊!”地轻呼一声,脸色爆红,踉蹌著快步跟上,临近棚口,她这才假装整理衣袖,不动声色地抽回手,但指尖却还残留著他掌心的温度。

谢渊浑然不觉。

可有人看得一清二楚。

正所谓“事以密成”,一下午的训练,演武场周边早已戒严,连村中未入选者都不得靠近,但谢父和三爷爷明显不在隔绝名单之中。

一下午的观察,他们不仅惊嘆於李寒烟的武艺韜略,也看出了她与谢渊之间微妙的感觉。

虽然谢渊如今才十三,但一方面汉家男儿,十五及冠,便可婚娶——也就两年光景。

谢家虽不是什么豪门望族,却也是“到了寻阳江头,就找桃源谢家”的体面门户。作为嫡长子,谢渊未来妻妾成群是必然——就算他想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,族老们第一个不答应。

只要別太早搞出人命,以免未来什么长幼之爭,一切问题就都不大。更何况李寒烟这样的女人,文武双全,性烈如火,跟在谢渊身边,他们一百个放心!

於是乎,打饭时,谢父全程笑眯眯,慈祥得像尊弥勒佛。

三爷爷更绝,在几个部曲目瞪口呆的注视下,亲手给李寒烟递了碗饭!

非常夸张,三爷爷是谢家如今最年长最有威望之人,平日里咳嗽一声,全村噤若寒蝉!而现在竟对一个小姑娘亲手递饭?!

部曲们下巴快掉地上。

李寒烟自己也懵了,但这次她没再大咧咧,反而一改常態的眼底含羞的微微行礼,端著饭碗跑开,谢渊屁顛屁顛又跟了上去。

三爷爷捋须而笑,眼中精光闪烁——这孙儿,有福气啊!

可他不知道,他这宝贝孙儿现在眼里根本没女人,脑子里塞满了“锻筋炼血”四个大字!

.

今晚的晚饭,註定特別。

谢渊平日虽不摆架子,但汉家礼法森严,尊卑有序,他也从没与佃农部曲同桌而食过。

可今日,他端著饭碗,径直坐进了士兵们的棚子!

全场寂静。

几个壮汉手一抖,饭碗差点砸脚上:“少...少爷?!”更有人直接从凳子上弹起来,只想蹲到角落去吃,生怕玷污了少爷的贵气。

谢渊环视一圈,看著那一张张震惊、惶恐、受宠若惊的脸,忽然笑了。

他端起酒碗,朗声道:“各位不必拘谨!今日起,你们不再是我谢家的佃农,而是我谢家军的袍泽!我知道,此去剿匪定是千难万难,就算你们心无怨言,回家多半也是会被婆娘念叨、被孩子拽衣角,怕你们一去不回。

可今日校场点兵,百人列阵,无一人退缩,无一人迟到,无一人眼神躲闪!这份忠勇,这份血性,我谢渊记在心里,刻在骨上!

我谢渊以谢家嫡长子的身份在此立誓!此番巢湖剿贼,战功当场记簿,张榜公示!我不光记,战后我还会亲自带你们的功劳簿,去找县丞当面为你们请赏,光宗耀祖!

有我谢渊在,你们的血,一滴都不会白流——这番荣光,我绝不会独享!”

语落,谢渊一口闷干碗中烈酒,狠狠砸碎在地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
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+