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安静一瞬,下一刻,整个大棚彻底沸腾!

“干!干他娘的巢湖贼!”

“告诉俺娘,俺不是孬种!”

“有少爷这句话,值了!死了也认!”

“忠诚!”

“忠诚!!!”

——喊声如浪,一浪高过一浪,震得棚顶茅草簌簌落灰。

谢渊本来热血上头,胸膛滚烫,正欲再吼一句“同生共死”把气氛推上云霄,结果“忠诚”二字一出,他脑中“嗡”地一声,差点当场摔倒。

蚌埠住了。

真蚌埠住了。

他穿越来快十三年,平日跟三爷爷下棋、跟村中同辈聊天,偶尔心情放鬆时也会蹦几句未来词汇。可他万万没想到,小时候开玩笑说出的忠诚这个梗,竟然会在这里等著自己。

谢渊嘴角抽搐,转过身假装抹嘴,心里却在狠狠吐槽:哪个王八犊子带的头?!等打完仗我非得查查是谁带的头!

一顿晚饭吃的有声有色,而隨著月上枝头,部曲们各回各家,谢渊与李寒烟也是回到了静澜居。

月明星稀,村里虫鸣狗叫。

院落的大樟树下,谢渊活动著身体,李寒烟也是吃著村中孩童给的李子。

“可要消食一会儿?”

“不用。”

“那行,你先把衣服脱了。”

“嗯?”

谢渊一愣,李寒烟眼底闪过一抹羞意,但脸上依旧高冷:“嗯什么嗯?锻筋炼血之法,本就是借特定身姿,激人体潜藏之秘,开发身体的每一处潜能。你若裹得严实,我怎知你哪处筋骨在动,哪处气力未通?”

“这倒是。”

谢渊点点头,而他没注意到,李寒烟眸底那抹羞意之下,还藏著一丝极力按捺的雀跃!

她这种自幼学武,而且身体天赋虽然不是顶级,武学兵法天赋却是顶级的將门虎女,若要观察筋骨气力,哪需要谢渊真的脱衣服?

就算隔著鎧甲,只要看到对方脖颈、手腕处甚至是站姿的发力动向,基本就能判断个七七八八。

不过...

看著谢渊再次褪去上衣,赤膊立於院中,李寒烟也是不自觉地並紧了膝,指尖悄然掐进掌心,眼神微微变得滚烫。但转瞬,当看到谢渊那澄澈如镜的眼神,她也犹如寒风过境,心態渐渐冷静下来。

巢湖剿匪在即,一切还需以正事为主。

李寒烟本也是个武痴,一念及此,她的眼神渐渐从暗火虚旺,转化为一汪无波深潭,其中再没其他情绪。

她走到谢渊身前,认真捏了捏他的手臂与肩头,片刻,頷首道:“果然如我所料。你身负龙象之资,筋骨天成,正合修习我父晚年所创之法。”

“张公的功法?!”

谢渊呼吸一窒。

李寒烟轻点头,“不错。我父出身凉州望族,虽以儒经入仕,却凭一桿铁枪,压得凉州羌胡俯首三十载。及至暮年,观西凉千峰叠嶂,悟山势之沉、岳气之凝,融毕生武学经验,终创这套——千重山。”

“千重山!”

谢渊瞳孔一缩,呼吸变得急促。

李寒烟却神色如冰,语声沉静:“先说清楚,此功对筋骨之苛,近乎酷刑。我父创成此法时,已年近七旬,自知筋脉难承其重,竟未亲修一式。

但他不甘此法埋没,便在度辽营、武威军中择选筋骨强健之士试炼——那时我隨父在营,不过四五岁,却也亲眼见过那些西凉猛士是如何被此法碾碎的。

如今在西凉闯出些名头的马腾,当年才十七,他以力称雄,能拽马扛鼎,但以千重山锻体之时,只练到九个周天便筋力骤崩,瘫臥三日不起。

还有眼下那破虏將军董卓,他当年二十出头,一身蛮横气血,自恃无敌,常单骑闯羌阵。可硬扛第十七个周天后,依旧面赤如烙,血气逆冲,军中医官断言:『再行半周,必断心脉』。

而根据我父亲的说法,千重山一次须行满三十六周天,方能气血归元,筋骨重塑。若中途力竭停歇,非但无功,反遭气淤血逆之害,轻则筋脉受损,重则臟腑崩裂。”

李寒烟细细道来,谢渊面色也从之前的兴奋,渐渐化作凝重。

这方天地所谓的周天,不是什么內功循环,而是更像后世那种“二十个深蹲为一组,每天做十组”。

可那青年的马腾董卓一次都练不完三十六组千重山,他哪扛得住?

眼见谢渊面露难色,李寒烟继续说道:“你也不必太担心,千重山本质是锻体功法,不是说你力量越大,就越好修炼,只要基础力量达到,更多是看根骨天赋。

而你,三关九窍,天生顺山势而生,別人练是以肉身扛山,你练,是山借你身显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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