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渊喉结微动,正欲开口说点什么缓和气氛。

而在这时,李寒烟忽地一扬颈后青丝,发梢如墨刃甩过肩头,脸上红晕犹在,语气却已转冷转肃:“你虽生了一副世所罕见的武骨,筋脉血气如江河奔涌,力沉似龙象负山,但却无名师引路,空负天赋,连三成本事都使不出来,这才被我压制。

隨我来吧,练兵就当是还那日在船上你帮我治病救命之恩,再顺路教你一套搬血锻筋的法子。”

“搬血锻筋?!”

谢渊瞳孔一震!

这方天地的武力,走的是演义路子——极少数人天生体魄超常,潜力深如渊海,故“人体大秘”確有可挖。

只不过硬要说的话,搬血锻筋的法子更像是五禽戏、八段锦这类靠姿势导引气血,靠呼吸调动筋骨,挖掘人体潜力,把人体练到极限的法子。

据周泰与蒋钦说,他们年幼时,曾偷看一位路过九江的將军在院中晨练,依样画葫芦,这才打下根基。甘寧家里也是有祖传的密幸。

而他谢渊...

谢家没有搬血锻筋的功法,而那些市面上的大路货,对他根本就不起作用,那些功法练到极限,也不过是他出生时就有的筋脉通达,气血厚重。

这些年,他全靠观察山中猛兽扑击、腾跃之姿,再结合前世那些伏地挺身、卷腹之类的粗浅法子,一点一点,自己摸索,每天把自己往死里练,硬生生堆出如今这身怪力。

可就算这样瞎练乱练,他的力量依旧是大到夸张。而如今,李寒烟竟然要教他真正的顶级功法了!

要知道张奐可是镇守西凉的一代名將,他活跃的年代,董卓尚在营中执戟,马腾还未称雄陇右,见了张公,都得低头行礼。坊间更流传:若非张奐被捲入党錮之祸黯然退场,董卓?连西凉的沙子都扬不起来。

就连张奐帐下一员退伍的老部將,归隱后竟能与“枪绝”童渊、“戟圣”李彦齐名。而童渊是谁?——赵云之师,白马银枪的源头。

谢渊非常兴奋,不过锻体一事与练兵可以齐头並进。

他带著李寒烟来到谢家演武场时,场中已站了近百名部曲。不过说是部曲,其实大半是依附谢家的佃农,谢家的护商鏢头过些日子才能回来。

“少爷来了!”

“少爷果然高瞻远瞩!几年前就开始操练咱们!没想到现在战爭真的来了!”

“咱老孙也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了!”

“不会真的要去剿匪吧!少爷才十三啊...”

场上有人兴奋,有人忐忑。

可忐忑的,终究是少数,那瘦嘎嘎的男人话音刚落,旁边一皮肤黝黑的汉子就瞪眼低吼:“老张你说什么呢!信不信老子捶你?!你忘了当年你全家差点饿死,是谁给你一口饭吃?!”

“就是!”

另一粗嗓门接上,“俺娘前些年病得快断气,俺没本事,连药钱都凑不出。要不是少爷听到消息,托阿大连夜送钱请医,俺娘坟头草都三尺高了!那日起,俺老陈这条命,就卖给少爷了!”

“还有!记不记得去年山里来了头白额大虫?半夜叼走老赵家的牛,嚇得全村不敢出门——谁去的?少爷!拎著长戟就上山,三天后拖著虎尸回来,皮子现在还掛在祠堂门口镇邪呢!”

“誒,少爷旁边那姑娘是谁?长得老稀罕了。”

“嘘——小声点!”旁边人一胳膊肘顶黝黑汉子的肋骨,“少爷也快十三了,要不了两年就该说亲了——搞不好,这就是咱未来当家主母!”

演武场絮絮叨叨,一开始气氛很热烈,可当看到谢渊身旁的李寒烟,不少人又都是鬼头鬼脑的八卦。不过隨著谢渊面不改色踱到台前,清了清嗓子,咳嗽两声。

唰!

全场瞬间鸦雀无声,连最皮的老孙都绷直了腰板,大气不敢喘。

李寒烟见状,微微頷首,眼底掠过一丝讚许。

虽然谢渊对谢家的部曲佃农有著生杀大权,但下面这些人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尊敬爱戴,这他还是看得出来。而像谢渊这样小小年纪就能在族中有如此威望,实属不易。

李寒烟讚许点头。

可下一秒,谢渊深吸一口气,扯著嗓子吼出一句她这辈子没听过的號令:“全体都有——立——正!!!”

“啪!”

在李寒烟懵逼的注视下,演武场上不说所有人,起码七八成的佃农都是条件反射般挺胸、收腹、撅屁股,脚跟一磕,震得尘土飞扬!

“???”

李寒烟懵了,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老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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