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起身,青衫微拂,不带起半点尘埃。
“跟我来。”
没有多余的解释,凌清玄转身走向静室一侧看似浑然一体的石壁。他伸手在某处看似天然形成的石棱上轻轻一按。
“咔噠。”
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,石壁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,仅容一人通过。
后面並非山腹,而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狭窄石阶,幽深不知通向何处,有潮湿阴冷的风从中倒灌而出,带著泥土和岁月沉淀的气息。
竹观鱼目光微凝。他来过这静室数次,竟从未察觉此处另有玄机。
凌清玄率先步入,竹观鱼紧隨其后。
石阶陡峭向下,盘旋曲折。墙壁上隔一段距离便镶嵌著一颗发出微弱白光的夜明珠,光线不足以照亮前路,只能勉强勾勒出脚下台阶的轮廓,更添几分神秘与压抑。
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前方豁然开朗。
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呈现在眼前。
洞窟顶端垂下无数钟乳石,滴滴答答落著水珠,在地面的小水洼中激起圈圈涟漪。空气冰冷潮湿,比之外面寒意更甚数倍,竹观鱼体內的《凝冰劲》与《冰肌玉骨诀》自发加速运转,抵御著这股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阴寒。
洞窟中央,有一方高出地面尺许的圆形石台,打磨得异常光滑,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、复杂难明的符文,这些符文並非硃砂绘製,而是某种银白色的金属镶嵌而成,在黑暗中散发著微弱的灵光。
石台周围,按照某种玄奥的方位,摆放著七个古朴的蒲团。
此地,显然是归真门真正的核心传承之地,远比外面的书海更为隱秘。
凌清玄走到石台前,负手而立,背对著竹观鱼。
“跪下。”
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窟中迴荡,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竹观鱼没有丝毫犹豫,上前三步,在石台正前方,朝著凌清玄的背影,双膝跪地。冰冷坚硬的石面透过薄薄的道袍传来刺骨寒意。
凌清玄缓缓转身,目光落在竹观鱼身上,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淡或审视,而是一种近乎仪式的庄重。
“归真门,传承至今,已歷七代。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而清晰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著歷史的重量,“吾,凌清玄,为第六代掌道,上承师祖清虚子之道统,下启……未知之將来。”
“今日,於此『归真洞天』,依古礼,收尔竹观鱼,为吾之关门弟子,承吾衣钵,继吾道统。”
没有繁文縟节,没有宾客观礼,只有这幽深洞窟,冰冷石台,以及师徒二人。
凌清玄抬手,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样式古朴的青铜指环,戒面刻著一个与石台上符文风格相近的“真”字。
“此乃『归真戒』,掌道信物,亦是一件异宝,能寧心静气,辅助修行。”凌清玄將指环递到竹观鱼面前,“今日,暂赐於你,待你日后有所成,再行正式传承之仪。”
竹观鱼双手过头,恭敬接过指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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