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环触手冰凉,一股清流般的气息顺著手臂蔓延而上,直抵脑海,让他因身处极寒之地而有些躁动的精神瞬间清明了许多。

他小心地將指环戴在左手拇指上,大小竟贴合无比。

“谢师祖……不,谢师父厚赐!”竹观鱼改口,叩首行礼。

这一拜,名分已定。

凌清玄微微頷首,受了这一礼。

“既入我门,当知我道。”他示意竹观鱼起身,目光扫过周围冰冷的石壁与闪烁的符文,“世人修武,或为强身健体,或为爭强斗狠,或为权势名利。此皆小道,未脱樊笼。”

“吾之道,不在爭一时之长短,不在求一世之逍遥。”凌清玄的语气平淡,却带著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,“武道,於我而言,是工具,是钥匙,是窥探这世间真实规则、触摸生命本源奥秘的途径。”

“人体亦然,筋骨皮肉,五臟六腑,气血精神,无不在天地规则运转之中。上乘武学,便是模仿、利用、乃至最终……尝试超越这些规则。”

“派屈克基金会,走的是外求之路,借器物、借外力,妄图解析、掌控一切,甚至复製意识,达成另类的永生。殊不知,失了『我』之真意,便是镜水月,徒具其形。”

“而吾之內求之路,锤炼己身,升华精神,意在由內而外,打破肉身桎梏,神意超脱。然……此路亦非坦途。”凌清玄的目光再次落到竹观鱼身上,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,“肉身有涯,神意亦非无疆。强行窥探,便要承受其重,其代价,你已略知一二。”

竹观鱼默然。

凌清玄的“道化”,唐门的疯狂,皆是前车之鑑。

“你的路,或许会不同。”凌清玄看著他,“你的『变数』,或许能在这条死路上,踏出一条新途。”

“弟子谨记师父教诲,必竭尽全力。”竹观鱼沉声应道。他明白,从此刻起,他不再仅仅是为了自保或变强而修炼,更是承载了一份沉重而危险的探索使命。

“很好。”凌清玄不再多言,“仪式已毕,名分已定,接下来,便是传承的开始。”

他目光转向洞窟一侧,那里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裂缝,寒意正是从那里最为猛烈地涌出。

“去那里,峰顶『寂灭台』,静坐三日,不得运转功法主动御寒,只能以意志硬抗,以肉身感知这天地至寒,何时觉得撑不住了,便捏碎这枚玉符。”

凌清玄拋给竹观鱼一枚触手冰凉的白色玉符,符上刻著一个“凌”字。

“这是你入门后的第一课,也是你领悟『秘技』,夯实『冰肌玉骨』的契机,如果你现在就能悟得『秘技』,后续三段绝学就不需要再去挑选了。”

竹观鱼接过玉符,入手便知不是凡品,其中蕴含著一股温和却坚韧的力量。

他没有任何犹豫,对著凌清玄再行一礼,转身便走向那条寒意森森的裂缝。

裂缝之后,是一条陡峭向上的天然石径,仿佛是沿著山腹內部的裂隙开凿而成。

越往上走,寒意越是刺骨,空气仿佛都要凝固,呼吸间带出的白气瞬间结成冰晶簌簌落下。石壁上覆盖著厚厚的冰层,光滑如镜,映出他有些模糊的身影。

他依言没有运转《凝冰劲》或《冰肌玉骨诀》,仅凭初步成就的“冰肌玉骨”肉身硬抗。

肌肤表面迅速失去血色,变得苍白,眉毛、头髮上很快结满了白霜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无数冰针扎入肺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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