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衝心中一动,连忙起身笑道:“四哥来得正好!我与先生正说到兴头上,四哥素来才思敏捷,正好一同探討一番。”

说著,他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巡视,他想看看这位四哥与司马懿之间有无交集,还可趁机看看曹植对司马懿的態度。

不曾想曹植却摆手拒绝,笑著將食盒放在案上:“授课之事有何要紧?来,冲弟!

前些日子你受惊了,为兄在外没能及时赶回看望。这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桂糕,还有这甜酥饼,赶紧过来尝尝。”

一边说著,还一边单独拿出一份递到司马懿身前:“司马先生授课辛苦,不如也一同尝尝?”

曹植言语间更注重享乐,对司马懿的授课似乎並不太放在心上,而且二人看起来也好像不太熟的样子。

司马懿躬身婉拒:“多谢四公子美意,在下奉命授课,不敢懈怠。且丞相有令,公子课业期间,需专心致志,还请四公子见谅!”

他將曹操都抬了出来,轻描淡写的回绝了曹植的好意。既不得罪人,也坚守了自己尽职尽责的本分。

曹植闻言,也不强求,哈哈一笑:“先生恪守己身,令人敬佩。既如此,那便不打扰先生授课了。”

简单行礼后,又转向曹冲:“冲弟,这些糕点你就留著课间享用吧,为兄閒暇时再来看你!”

曹植来得突然,去得也瀟洒,仿佛真的只是来看望曹冲,顺便送趟吃的。

就在曹冲以为司马懿会继续授课之时,不曾想他突然开口发问:“公子聪慧,可知四公子此举,是何意欲?”

曹冲神情微微一愣,心中顿时恍然,想来这就是司马懿的一次小小考核吧!

隨即不假思索的侃侃而谈:“恐怕我这四哥,听闻先生被派来教授於我,特意前来一探虚实。

看看您这位被父亲称讚有加的博学之士,究竟是何方神圣,与我这个弟弟又相处的如何。”

司马懿眼前一亮,心中不禁暗喜:“这相府之內,果然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。”

但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,重新平静地坐下:“公子,我们继续方才的课业吧。”

曹冲看著司马懿那古井无波的脸,心中暗探:“与这位冢虎的博弈,才刚刚开始。虽然我熟读歷史,但人力终有不及。

司马懿是一位很好的军事家,如果能好好利用,他必能成为我日后最大的助力!”

另一边……

丞相书房內,灯火通明,却照不透曹操眉宇间的阴霾。

他挥手屏退左右,只留下荀彧一人。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案,空气中瀰漫著压抑的寂静。

荀彧,字文若。四十来岁,眉目疏朗,鼻樑挺直,面容清秀,透著一股儒雅之气。

他气度非凡,举止文雅,头戴冠冕,身著华服,显得庄重威仪没有半分俗气。

在他前方的案几上,摊著许褚呈上的详尽案情卷宗。

“文若,丕儿的事…你怎么看?”曹操声音沙哑而沉重,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荀彧。

荀彧微微躬身,不敢轻易作答,只是含糊其辞道:“微臣,不明白丞相何意。”

“许褚查得很『清楚』,人证物证俱全,连丕儿府中都搜出了同样的毒蛇。一切都在指明,这是丕儿自作自受。”

曹操刻意加重了“清楚”二字,隨即话锋一转,透出锐利的锋芒:“但冲儿那边,是不是太过『乾净』了?

一个十三岁的孩子,经歷这般骇人之事,表现出的惊恐、自责恰到好处,仿佛……仿佛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?文若,你觉得这合理吗?”

“丞相心中已有定论,微臣不敢擅自揣测。”荀彧继续装糊涂。

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痛楚:“冲儿他如此聪慧,我甚至在想,这是否是他对亲兄弟的……刻意报復?”

话说到此,他突然抬头,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荀彧:“文若!我要你直言!”

“臣……”荀彧身体压的更低:“不敢言!”

“今天我偏要你说!”曹操顿时大怒,拍案而起:“我要你说出心中念头,说什么都无罪。你要不说,我就杀你!”

面对曹操的死亡威胁,荀彧连忙跪伏於地,拱手作揖:“丞相,在下斗胆猜测。

与其说是冲公子刻意报復,臣…更倾向於相信是……丕公子行事不周,终致反噬……其身。”

曹操双目圆瞪,以俯视之姿看著荀彧久久不语。

半晌后,他这才重新坐下,语气冰冷的继续发问:“此言何解?”

荀彧稍作停顿,这才逻辑清晰地陈述理由:“其一,冲公子年仅十三,纵然天资聪颖,有神童之誉。

然其性仁厚,身边仅有侍从数名,並未结党营私,亦无外援可借。此等周密手段,非一稚子所能独自策划並实施。

其二,许褚將军的调查,证据確凿。小柔也已招认,乃是受丕公子指使。如何勾结侍卫,如何传递毒蛇,中间经手之人,皆一一查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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