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苴茵,长子的女儿;今年才四个冬季,苴部首领之位,本该由茵继承。

如果自己死了,以茹伯的狠毒,难免会对未成年的茵斩草除根。

苴云摸著身侧茵那胖墩墩,体毛相对稀疏的圆滚滚脸颊。

苴茵睁著乌溜溜的眼睛,有些茫然的看著祖母,她並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,意味著什么。

苴云浑浊的目光,渐渐有了光芒,就算为了茵,她也不会放弃的。

……

直到晚上,伯领著男性空著手回来了,他们浑身冻得青黑髮紫,相比出发时的士气高涨,此时都有些士气低迷。

好在,狩猎也不是每次都能打到,一次打不到,眾人饿习惯了,也都不以为意。

伯一看见虞昕,就激动的扑上来抱起他,用粗糙冰冷的脸颊贴著虞昕的脸,父子二人和其他几个男性,围坐在火堆旁边取暖。

他们討论著今天出去狩猎的得失,议论明天要不要更换新的方向寻找野兽。

叫容的男人有些自责,说今天就差一点,还是让那群叉角鹿跑脱了。

伯抱著虞昕烤火,说不怪他们,是自己不应该贪多,妄图把鹿群一网打尽。

结果一头鹿都没捞著。

容说现在鹿群被惊了,想要找到,希望伯明天带他们去更远的地方。

其他人都表示同意。

伯摇头,说他们必须在日升时出,日落时回;並且只能朝日落的那个方向走。

因为其它三个方向,都可能有敌人,比猛兽更危险。

而超过一日的路程之外,是以往未知的地方,同样很危险。

眾人陷入默然。

伯紧紧的抱著虞昕,表面上谈笑自若信心满满,心里实际上很焦虑和著急。

狩猎失败,空手而归;或者受伤,对他而言,都是很打击威信的。

如果明天、后天再不能有所收穫,不止部眾们將陷入飢饿之中。

届时,他靠狩猎、带来食物所建立的权威,也將瓦解,以老祖母的个性,自己父子,以后將死的很惨。

“阿耶,或可置陷阱。”虞昕插话。

“何谓陷阱?”容好奇的问。

伯也疑惑不解,又是他们没听说过的词汇。

虞昕前世野营,会做简单的小吊脚套,能套鸟。

不过只要懂方法原理,做大一点,套大型的猎物,应该也不成问题。

便说:“用绳索置陷阱。只要野兽经过踩中陷阱,就被缚住。”

伯眼睛一亮。

“阿爷明日带我一起,我给你示范。”虞昕说。

示范这个词很陌生,伯琢磨许久才弄明白,他摇头,说外面很危险。

虞昕说明天是用陷阱等野兽上套,他可以躲远些,不会那么危险的。

伯犹豫许久,这才同意带著虞昕。

其实,虞昕更想教伯製作弓箭。

相比於陷阱来说,弓箭才是大杀器。

不过,弓箭要想有杀伤力,製造也很繁琐,不是简单弯个竹片,套根弦,就能射死野兽了。

做个箭矢都要羽毛、竹矢、鰾胶,骨簇或者金属簇。

再者,弓虽然製作繁琐,原理却很简单,很容易就会被敌人学去。

虞昕今天听端和固说了,周围部落之中,强敌环伺;敌人都比苴部强大,比苴部人多。

如果敌人也学会了製作弓箭,那反而会给苴部招来灭顶之灾。

这时候老祖母按份量,分配好了每个人的食物,呼唤眾人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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