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伯微微点头。
虞昕立即指向父亲伯。
伯立即诚恳推辞,表示自己相比其他男性,年纪大了,怕没有能力干好,还是另选吧。
其他男性闻言真的跃跃欲试时,端却抢先开口,说若是伯不为『士』,他们也不能为士,更不能接受其他人带领。
固手持石矛,大声附和。
伯无奈表示,自己已经年迈,除非大家答应,以后部落之中有更善於组织狩猎的年轻人『愿意』担任『士』了,就让自己退下这个职位。
其他年轻男性都连连点头,说以后的事情以后討论,现在非伯不可,伯这才欣然同意。
也算正式確认伯军事首脑的地位。
眾人都很兴奋,热情高涨,肉眼可见的人心凝聚。唯有被几个女性拥簇的老祖母脸色很阴鬱。
欢呼一会,伯粗糙大手不舍的摸了摸虞昕脸颊,嘱咐他不要隨意出去,自己会很快回来。
就带著男性们,每人手里都拿著根一头绑著石刃的木矛,走出了岩洞。
並首次特意留下两个成年男性,留在岩洞保护剩下的族人。
不过虞昕在一旁教授鶥钻木取火时,那名叫端、和固的两个男性都围坐在距离虞昕不远的位置。
端其实是个少言寡语的人,长得不算强壮;固很黑,个子不高,但很胳膊和身体都很粗壮,看著憨憨的。
这两人在部落男性里,是最亲近伯,最支持伯的人,每次都带头开口。
固有些惭愧的告诉虞昕,上个冬季,部落遭到角部落突袭,伯曾经在风雪之中,不顾一切的救过他们的命。
为此,伯的妇,也就是虞昕的母亲,死在了角部落手中。
事后,伯还答应他,以后会带著他从其它部落,抓一些女性回来,作为固和自己的配偶。
伯从不说谎,固深信不疑,说起来此事就两眼冒光。
所以他很惭愧的说,等自己有了孩子,会世代用命报答伯和虞昕。
虞昕默然许久,记忆中,上个冬季角部落突袭,他是被端提前给单独抱走了。
事后才回到部落,並不了解具体,伯也从未跟他讲过母亲之死。
从固的愧疚表情,不难看出;伯可能是危难关头,拋弃了配偶和部族,选择了他们,以此获得了他们的效忠。
难怪记忆之中,原主对於父亲伯始终有点隔阂,甚至都不愿意跟父亲说话。
或许,就是因为伯这种要兄弟,不要亲人的冷血。
事情的真相,或许永远无法得知了。
也难怪,自己之前开口求父亲替鶥说话,从未违逆过老祖母的父亲虽然为难;却依旧挺身而出,恐怕正是出於对自己的愧疚之心吧。
或许,伯是能成事的。
但虞昕打心底里,很反感他这种为了目的,不择手段行为。
至於沉默寡言的端,虞昕倒是从记忆里知道,他大部分时间都与伯形影不离,对於伯也是真的从心底里敬佩和拥戴,两人互相依託生死。
有时候,伯想说什么;都是一个眼神,端就替伯说了。
固豁出一切跟著伯挑战老祖母的权威,想要的是女人,那么端想要的又是什么呢?
虞昕打量著坐在地上,一言不发的端。
端有所察觉,抬起头看著虞昕,黝黑的脸没有表情,眼神极为温和而坚毅,他向虞昕微微点头:“士信我,仆侍伯,天子勿疑。“
士,指伯。
意思说伯对他很好,在此之前,伯很信任端,什么想法都告诉端,与他商量;而端也早就把伯当首领或者主人。
让虞昕不要怀疑他。
虞昕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,转而问起端和固关於角部落和其它部落的情况。
固说,角氏不居住在岩洞,是一个极为大的部落,人多到就算把老祖母的绳子,全部打成绳结再拆开再打结,都无法计数。
是所有岩氏部落的大敌。
“岩氏?”虞昕疑惑,既然角氏强大,自己这个部落就区区几十人,有什么资格跟角氏为敌呢?
固摇头,说凡是在脚下这片名为嶠山的各处洞穴中居住的种群,语言、习性、生活方式都相似。
本来大家也互相打架,也不认为是一个族群,一个祖先。
但因为被外来的敌人角氏统称为岩氏种落。
所以渐渐的,居住在岩洞里的种落,都也对外自称岩氏种落,並开始互相交流,繁衍。
虞昕恍然,照这样说,那个角氏,貌似比岩氏部落文明更先进,就问:“角氏不住岩洞,是住在城邑里面吗?”
“城邑?”固挠著头皮,表示无法理解这个词。
端解释说角氏是住在皮帐篷里,他们的人都会驯鹿,往往会在冬天过来抢东西,抓女性和小孩。但春天就走了。
其实他们说的话都很简短,能用一个字就绝不用两个字,且词汇超级匱乏,虞昕只能按自己的语言习惯脑补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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