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父苦苦哀求,愿变卖薄田偿还,可赵金元竟说田產早已不值此数!”

“他带人日日来家打砸辱骂,我父...我父不堪受辱,就在去年腊月二十三,悬樑自尽了!”

柳芸娘说到此处,已是泣不成声,堂內外一片寂静,唯有她的哭声迴荡。

她猛地抬起泪眼,字字泣血:“我父尸骨未寒,米行周利发这个禽兽便登门强抢民女!”

“他拿著赵金元的债契,说我父生前早已將我『抵押』於他!”

“我不从,他便让恶僕强行动手抢夺,小女子就此落入魔爪!”

“他们的万贯家財,每一文钱都沾著人命和眼泪!”

“求大人为民女做主,为我那冤死的爹爹申冤啊!”

柳芸娘的真实遭遇,將血淋淋的现实剖开在所有人面前!

她不是演员,她是活生生的的受害者!

沈墨的心中,顿生怜爱之意。

沈墨看著悲愤交加的柳芸娘,不禁走到她的身边,轻轻地將她扶了起来。

此时,堂外百姓的愤怒彻底被点燃了:

“杀了赵金元!”

“打死周利发!”

“为柳老爹报仇!”

怒吼声匯成一片,情绪几乎失控。

“崔大人?这...”杨景山提醒道。

崔文远脸色铁青,他看著台下悲愤欲绝的柳芸娘,又看看面无人色的赵金元,再看看堂外汹涌的民情,一切都已明了。

这已不是简单的诬告案,而是一场民怨的总爆发!

沈墨抓住时机,上前一步,鏗鏘有力道:“崔大人,刘福安、赵金元、周利发等人,盘剥乡里,鱼肉百姓,罪行累累,如今更勾结起来诬告下官,企图掩盖罪行!”

“请大人顺应民意,明正典刑,以安民心,以正国法!”

可崔文远还是犹豫不决,毕竟县丞刘福安逢年过节都会来孝敬一番。

“崔大人!”

这时,一个沉稳洪亮的声音从大堂侧后方传来。

眾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位身著青色儒衫、面容清瘦中年文士,不知何时已悄然立於堂侧廊下。

他並未穿官服,但气度从容,步伐沉稳,正是赵王府侍读孙庭芳!

沈墨心中升起一股暖意,更加有了信心。

孙庭芳缓步走入大堂中心,目光扫过全场,然后死死盯住崔文远。

他的出现,立刻让喧闹的公堂为之一静。

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这位气度不凡的不速之客。

崔文远自然认得孙庭芳,虽然只是侍读,但毕竟是王府近臣,之前又做过知府,他不敢怠慢。

崔文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原来是孙大人,你怎么...”

孙庭芳缓缓开口道:

“崔大人,在下恰逢其会,本不该干涉地方公务。”

“然,今日所见所闻,实在触目惊心,有些话,如鯁在喉,不吐不快!”

崔文远深感不妙,形势急转之下,悔不该听了刘福安一面之词,贸然来到武安。

如今的局面,他自知已无挽回可能,只有早做切割,他硬著头皮说道:“孙大人,请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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