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金元气得脸色发青,指著老农骂道:

“刁民!胡说八道!我何曾借钱於你?”

赵金元刚说完,一个身材瘦小、面色焦黄的小贩被搀了进来。

他穿著打满补丁的短褂,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无奈。

“大人!小民王五,在这武安县城街头卖了十几年炊饼,勉强餬口,今日也要状告那赵金元!”

“去年,赵家的打手砸了小人的铺子,硬逼著小人借钱重新置办店铺。小人无奈,只能借了五两银子。”

“可谁知道,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阎王债啊!

“利滚利,息翻息,不过大半年光景,五两银子竟变成了四十两!”

“我就是砸锅卖铁,日夜不休地做炊饼卖,也挣不出这四十两啊!”

“赵家的恶僕,三天两头来我摊前闹事,掀翻我的饼摊,砸烂我的炉灶,嚇得主顾都不敢上门!”

“他们还放话,再不还钱,就要把我那病重的婆娘拉去抵债!”

“我婆娘又惊又怕,没熬过去年冬天...就...就没了!”

王五涕泪横流,声音哽咽:“如今人没了,债却没完!”

“大人,您可得为小人做主啊!”

赵金元气急败坏,已经乱了心神,大骂道:“放你娘的屁!”

“崔大人,您可千万明察!这完全是诬告,是无耻的构陷!”

沈墨带上节奏:“人家有理有据,怎么能是诬告构陷?难道你借钱给他们也忘了吗?”

赵金元怒上心头,啐了一口,骂道:

“我他娘根本不认识他们,我的帐本上清清楚楚,根本就没借过钱给这两个穷鬼!”

“对!帐本!我的帐本可以作证!”

“上面根本没有这两人的名字!一个字都没有!”

赵金元连忙捂住嘴巴,可为时已晚。

“帐本”二字如同惊雷,骤然炸响在公堂之上!

沈墨等的就是这个。

赵金元情急之下,终於把最关键的证据——那本记录著他的罪行的帐本——自己给说了出来。

沈墨走到赵金元的面前,目光锐利:“哦?帐本?”

接著,沈墨又转向崔文远,拱手道:“大人!您听到了!赵金元亲口承认,他有一本记录所有借贷往来的帐本,並信誓旦旦说帐本上绝无张老伯与王五二人的名字!”

刘福安在一旁暗骂赵金元蠢货,竟然自己把最大的把柄送到了对方手上。

“没有帐本,没有帐本!”赵金元惊慌失措道。

崔文远进退两难,一时竟哑口无言。

就在这雷霆万钧之际,一个清晰而悲愤的女声,划破大堂:“有帐本!有借据帐本!”

眾人望去,只见一名面容憔悴却目光决绝的年轻女子,奋力分开人群,跌跌撞撞衝上大堂,重重跪倒在地。

“民女柳芸娘,有血海深冤,求大人为民女伸冤!”

沈墨一怔,果真是你,柳芸娘!

你终归还是来了!

柳芸娘抬起头,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,极度悲愤道:

“大人!民女要告赵金元与周利发,狼狈为奸,逼死我父,强抢民女,天理不容!”

“去年饥荒,家中无粮,我父无奈向赵家借银五两,白纸黑字画押,说好三分利。”

“可不过数月,赵金元便拿著债契上门,说利滚利已至五十两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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