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她的声音开始颤抖。

魏忠贤终於开口了,声音平直,没有任何感情:“奉圣夫人客氏,秽乱宫闈,图谋不轨,罪大恶极。奉陛下口諭,查抄府邸,所有家產,尽数入官。闔府上下,一概收监。”
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客氏难以置信地看著他,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,“你疯了?我是客巴巴!是你魏忠贤的……”

“住口!”魏忠贤厉声打断了她,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,但旋即被更深的冷酷所取代,“咱家现在是奉旨办案。过去的,都过去了。”

他转过头,对田尔耕下令:“清场。”

田尔耕一挥手,几个如狼似虎的番子上前,將大堂內那些嚇得瘫软在地的乾儿子、乐师、僕妇们,全都拖了出去。

很快,偌大的正堂之內,只剩下了魏忠贤和客氏两人,以及周围一圈手持火把,沉默如石像的番子。

火光摇曳,將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扭曲变形。

“为什么?”客氏终於崩溃了,她瘫坐在地上,泪水冲了脸上的妆容,状若疯妇,“魏忠贤!你告诉我为什么!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……我们一起谋划的大事……你都忘了吗?是那个小皇帝逼你的?他拿什么威胁你了?”

魏忠贤沉默了片刻,缓缓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子。

他的声音,低沉得如同梦囈:“情分?大事?都过去了。现在,我只想活下去。”

他看著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共享权力的女人,轻声说道:“奉圣,你知道吗?陛下……什么都知道。”

客氏的哭声戛然而止,瞳孔猛地收缩。

魏忠贤继续说道:“他知道我们在你府中养的那八个女人,他知道我们想学吕不韦……他知道我们所有的事情。”

客氏的脸上,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。

她明白了。

一切都明白了。

在绝对的证据和绝对的皇权面前,他们所有的图谋,都只是一个笑话。

“所以……他让你来杀我?用我的命,换你的命?”客氏的声音嘶哑地问道。

魏忠贤没有回答,只是缓缓站起身。

他从腰间,解下了一条白色的丝质腰带。

那是来时系在官服里的。

看到那条腰带,客氏眼中最后的希望之火也熄灭了。

她突然不哭不闹了,只是痴痴地看著眼前的魏忠贤,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
“好……好……魏忠贤,你够狠!”

“我客巴巴这辈子,没看错过几个人,没想到最后,却栽在了你手里!”

“你动手吧。黄泉路上,我等著你。”

说完,她闭上了眼睛,脖子微微扬起,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態。

魏忠贤拿著那条白色丝带,手在微微颤抖。

田尔耕见状,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督公,这种脏活,让属下来吧。”

“退下。”魏忠贤的声音嘶哑,却不容置疑。

他走到客氏的身后,將冰冷的丝带,绕上了她那曾经保养得宜,此刻却布满冷汗,微微颤抖的脖颈。

客氏的身体猛地一僵。

魏忠贤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睛,脑海中闪过朱由检那张年轻却深不可测的脸,以及那句冰冷的话语:

“朕要的,是一个与过去彻底切割乾净的魏忠贤。”

他双臂猛然发力!

“呃……”

客氏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响,双腿开始乱蹬,双手本能地向后抓挠,指甲在魏忠贤的手背上划出数道深深的血痕。

魏忠贤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,他咬紧牙关,双目赤红,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死死地收紧手中的丝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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