酉时,烈日西斜,吕府东侧院。

“艹!涂夫你个吃货,你慢点,没人跟你抢!”

院中榆树下,吕琮和典韦、涂夫三人於榻上,围釜而食。

“典韦你个饭桶,给我留点!”

见陶釜中红烧肉见底,吕琮急了。

典韦腮帮子如仓鼠般塞的鼓囊囊的,点头如捣蒜应著。

但手中长箸却没閒著,仍不断往嘴里塞肉。

吃得是虎目圆睁,面色狰狞,好似和饭食有仇。

一旁,涂夫动作也不慢,手中长箸稳准狠。

但凡下筷,定是肥瘦相间的好肉。

二人一吃一个不知声,都没搭理吕琮。

“嘿!逼我放大招是吧!”吕琮气得白眼都要翻到树上去了。

说罢,只见急眼的吕琮忽探身,猛吸一口气,双颊瞬间鼓成蛤蟆状,嘟著嘴,双唇狂打颤,“噗噗噗噗噗噗噗噗……”

霎时,漫天饭粒化作暗器,射入陶釜之中。

嘎!涂夫执箸的手僵在半空。

典韦抬头,鬍鬚上还掛著半片菜叶。

“吃啊!有本事你们继续吃!”吕琮挤眉弄眼,昂头一脸的得瑟。

“噗噗噗噗……”

哪知话音刚落,愣怔片刻的涂夫有样学样,对著陶釜一阵狂喷。

登时,飞沫,肉丝,嚼烂的饭粒和菜叶不要钱似的往陶釜中飞溅。

“……”吕琮脸色一僵,目光呆滯,右脸颊狂抽搐。

“嘿嘿,公子,您教的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涂夫挑了挑浓眉道。

“啪啪啪啪……”吕琮抬手狂拍自己臭嘴。

该!

自作孽,不可活也。

“哎呀呀,都是我的嘍!”

涂夫瞥了眼对面又低下头,直勾勾盯著陶釜,似乎在思考的典韦,满脸的鸡贼,笑得像尊弥勒佛。

“咳!忒!”

然就在他长箸伸向陶釜瞬间,典韦出招了,一口浓痰。

瞬间绝杀。

涂夫手猛地一缩,抬头看著已经將头埋入饭桶的典韦,满脸挫败。

一山还有一山高啊。

“果然,和你们俩比,在无耻这方面,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。”吕琮满脸嫌弃,向后挪了挪屁股,捏著下巴感慨道。

不多时,捞完釜中肉,典韦又將肉汤倒在粟饭上,埋头大口舀饭。

吕琮看得齜牙咧嘴。

每次和这两傢伙一起吃饭,他都感觉自己是圈里那头抢不到食的猪,又气又饿。

“公子,女君请您到含香苑一趟。”

忽地,院门走入一曲裾婢女。

“告诉主君,我沐浴后自会去寻他。”吕琮有些好笑的看著那婢女。

他这坑爹,这么幼稚的招数还用,当他三岁小孩呢。

適才午间,张辽等人都在,有些话他不好说。

因而吕琮一直等著呢。

他不信那坑爹不想知道王允將蔡邕下狱的缘由。

“呀!”侍女俏声讶异,略显尷尬。

“无事,去吧。”吕琮笑著挥了挥手。

待侍女走后,见涂夫抱著碗舔,吕琮一筷子砸了过去,没好气道:“差不多得了,跟本公子虐待你似的,让你办的事情,如何了?”

“事?什么事?”涂夫装傻,仍舔碗。

吕琮捡起另一根筷子,作势要砸。

“別別別,公子我错了。”

涂夫忙告饶,笑道:“鈺娘说,若公子肯多出五十鎰金,不出十日,便可教满关中人尽知『当朝司徒王允欲诛尽凉州人』。”

“五十鎰金!”吕琮双目一凸,“那娘们当本公子的钱大风颳来的?那可是俺兄弟赤菟用血汗和亿万子孙赚来的。”

“她怎么不去抢?不必了,这样就够了。”

“噗!”典韦喷饭,一脸无语。

涂夫嘴角亦抽了抽,隨即又欲言又止。

“想问便问,矫情。”吕琮瞥了眼涂夫,掌间又开始转起了筷子。

“公子,不过是多些钱財,便能让这则流言快速传播开来,如此岂不更好?”涂夫面带不解问。

“画蛇添足的蠢事,你家公子从来不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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