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布双目圆睁,直勾勾盯著吕琮,那狭长的眸子中满是不可思议。

这还是他那怂蛋儿子吗?

郝萌、成廉、魏越及魏续等人,亦差点没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

“小主公,真猛士也。”成廉齜著牙,嘴快咧到耳根了,满脸嘆服之色。

『不对,此子在拖延时间。』张辽鹰目微眯,目光开始在院中搜寻。

果不其然,远处那棵老榆树下,有条人形毛毛虫正在地上蛄蛹著离去。

这明显就是要去后宅搬救兵。

“呵呵。”看到涂夫那滑稽的动作,张辽不由乐了,『还用上兵法了。』

“为父今日便站在此处,你若能让为父挪挪脚,便免了你今日这顿打。”吕布踏前一步,手握方天画戟,傲睨自若。

“还有这好事。”吕琮伸脖瞪眼,脱口而出。

“咳哼!”吕布差点被吕琮这滑稽的动作逗乐。

正要再说。

这时,忽见吕琮双目瞪得浑圆,看著自己身后。

“看,董卓?!”吕琮眸间满是惊恐,抬手一指。

吕布下意识猛地回身,包括张辽等人,集体后看。

这时,吕琮动了。

“蛋来!”

他猛地跨步前冲,右手握爪,由后向前抄向吕布襠间,口中吼叫。

吕布闻声回头,瞳孔骤缩,依著著男人的本能,侧身躲避。

霎时,所有人都石化了。

吕布输了。

“包意思啊,承让,承让!哈哈哈哈……承让……”

然没等吕琮嘚瑟完,吕布飞起一脚。

“誒,怎么还玩赖呢,老登你不讲信用!”吕琮一个趔趄前冲,屁股上多了一个大脚印,嚇得是惊叫连连。

还没找好逃命方向,便见吕布快步衝来。

霎时,吕琮肝都跟著颤了颤。

“老登,你別过来哈,今时不同往日,你別逼我!”吕琮连连后退。

恼羞成怒的吕布脸更黑了。

“养猪千日,用猪一时,典韦!典韦!典韦!典韦!”吕琮边退边喊。

然无人理会。

回头一看,哪还有典韦的影子。

这饭桶又开隱身溜了。

霎时,吕琮脸绿了。

这时,吕琮身上光线一暗,吕布那雄伟昂藏之躯已到。

吕琮今岁十六,身高已近八尺,完美遗传了吕布的基因。

然在虎背蜂腰,高九尺的吕布跟前,却被衬得似女子般娇小柔弱。

这时,眾目睽睽之下,只见吕琮头也不抬,噗通一声,跪得无比丝滑。

“阿父,我错了啊!”吕琮抱著吕布腿,扯著变声期的公鸭嗓嚎了起来。

『只要我认错认得快,你就没理由打我,哼哼!』

院门处,张辽和永远掛著一副死人脸的高顺,二人皆是齜牙咧嘴。

二人对视了眼,『这孩子,好贱!』

而郝萌、魏越、成廉等人,则是一副见怪不怪,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
这些年,这一幕他们见过无数次了。

这便是自家主公和公子,父子之间那独特,甚至是奇葩的相处方式。

~~

直城门大街。

街道上,一队百人甲士,正簇拥著一辆四马齐驱的轀輬车匀速奔行。

车厢后室,如今录尚书事总理朝政的司徒王允,正与其长子王盖对弈。

案上,青铜香炉中,青烟裊裊,香气宜人。

“父亲棋艺高深莫测,儿不如多矣。”

不多时,王盖將两指间黑子扔回乌木棋奩中,摇头认输。

王允轻抚下頜短须,语带笑意,道:“莫要以为为父瞧不出来你在让著为父,为父可还没老糊涂。”

“父亲看出来啦!”王盖訕笑。

“父亲,今早门下来报,称那张辽受邀,入了奋威將军吕府。”忽地,王盖似想起什么,话锋一转,“父亲以为,张辽会否已倒向吕布。”

“还有那高顺。”

“倒向吕布又如何?”王允轻笑,神情倨傲,定定地看著棋盘上的黑白子,道:“数千兵马,左右不了大局,吕布手中兵权再重,亦只能任为父驱使,不过是一唯利是图,不知廉耻的蠢物而已。”

王盖蹙眉,略作犹豫,又道:“父亲,观那吕布行事,肆无忌惮,全然不顾声名。若任其笼络军中诸將,一旦长安大军尽为其掌控,届时此人若效仿那董贼,我等或復为鱼肉矣,当儘早防备其坐大。”

听了王盖这番话,不知想到什么,原本满面红光的王允脸色忽泛白,那宽大的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,嘴唇和小案下的右手微微发颤。

良久,始终沉默的王允深吸了口气,睁眼,声音有些沙哑,道:“方今朝廷危若累卵,正需吕布这等鹰犬为爪牙。待为父扫清奸佞,若其仍不知收敛,为父自有百计除之,无需多虑。”

王盖听懂了王允话中之意。

吕布,不过他王家一把趁手的刀罢了。

“今日朝会,为父便会让吕布持詔討灭牛辅董越二贼。”王允笑看王盖。

“妙,父亲,此计大妙!”

闻言,王盖先是略微错愕,继而领会了王允的意图,登时拍腿叫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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