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视死犹归
刘石以攻代守,手中长矛疾出。雷公自以为消耗下去对己方有利,便乐得陪刘石周旋,於是全力防守,一时竟未落下风。
就在这时,一声悽厉的尖啸响起,穿透整个石门障,仿佛要將整个战场撕裂!
刘石心中一凛,攻势稍缓,瞥了雷公一眼,却见对面的脸色变得极其古怪,雷公嘴唇翕动,似乎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,刘石只隱约听到“果然……疯了……”几个字。
“麻秋!去看看那边怎么回事!”刘石趁隙朝不远处奋力搏杀的疤脸汉子吼道,隨即深吸一口气,长矛一振,再次猛攻向雷公。
这回,雷公却不接招了,他连连后退、眼神飘忽,心思明显已不在此处。
更远处,喊杀声大作!正是去而復返的吕布,数次冲阵,已然狠狠凿穿了雷公后队的阵型,引发一片混乱和惨嚎。
可雷公对此竟毫不在意,他非但没有理会后队的惨状,反而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,对著刘石哑声道:“原来如此……怪不得……五鹿会栽在这里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挥刀逼退刘石两步,厉声招呼几名心腹:“缠住他!”自己则一个晃身,转身便朝著那尖啸声的源头疾冲而去。
……
另一边,吕布纵马冲阵,所过之处,人仰马翻,硬生生在混乱的敌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,无形中极大地缓解了成廉和民防团的压力。成廉得以稍稍喘息,指挥民防团收缩防线,护住老弱。
正当吕布调转马头,准备再次冲阵时,异变陡生!
一道血红色的身影猛扑而至!刀光一闪,精准地砍向了吕布坐骑的前腿!
“唏律律——!”战马发出一声悲鸣,轰然向前跪倒!
吕布虽惊不乱,在马匹倾倒的瞬间,已顺势翻滚落地,长刀在手,目光凌厉地锁定了那道身影——正是双眼流血、面目扭曲的飢鼯!
“阿母……阿母……”飢鼯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,他死死盯著吕布,空洞的双眸中第一次映照出了实际的对象。
没有对话,也没有试探或对峙,飢鼯动了!
他的动作完全脱离了常人理解的范畴!时而如同疯虎扑食,不顾自身空门大开,刀刀只攻不守,直奔吕布要害;时而又像木偶般骤然僵立,对吕布试探的虚招毫无反应,却在吕布招式用老的瞬间,以诡异的角度骤然暴起突刺!
吕布心下骇然,他引以为傲的战斗直觉在面对飢鼯时完全失效!他根本无法预判这个疯子的下一个动作!
“鐺!鏘!嗤!”
兵刃交击,火星四溅。吕布虎口被震得发麻,他心中不由暗惊:这痴傻儿单论力量,竟丝毫不逊於大羆和雷公!而且那完全不合常理的行动方式,让他第一次知道了有力无处使是什么感觉,这一仗让他打得憋屈无比,恼怒异常。
就在吕布渐感吃力之时,疤脸汉子及时杀到!他一眼便看懂了场上的局势,挥刀直取飢鼯侧翼。
吕布压力骤减,正欲抓住机会反击——
“滚开!”一声如雷暴吼,是那雷公也追了过来!他大刀横扫,硬生生逼退疤脸汉子,使其重新捲入与自己的缠斗之中,坚决不给吕布和疤脸任何形成合击的机会!
战场被分割成两处,吕布不得不再次独自面对这疯狂的復仇恶鬼。
又斗了几合,成廉简单包扎了肩头伤口,在杨氏担忧的目光中,咬牙提戟重新加入战团!
成廉的打法极有智慧。他根本不看飢鼯的动作,而是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吕布身上!他的长戟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,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吕布防御的死角或攻势的衔接处,让吕布可以放心大胆的与飢鼯对攻。
將后背完全交给成廉之后,吕布的刀势变得更加狂放霸道——他在学习,学习用飢鼯的方式对付飢鼯!
飢鼯再疯狂,在吕布和成廉这攻防一体的默契配合下也逐渐显露出颓势。雷公见状大急,拼著硬受了疤脸汉子一击,竟不顾血流如注,猛地摆脱疤脸,直扑成廉!他眼光毒辣,看出成廉是破局的关键,大刀带著悽厉的风声,直劈成廉受伤的肩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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