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个黑影自以为非常谨慎,走走停停,利用地形掩护,悄悄靠近了废堡。

然而他们的一切行动都被墩台上的吕宣尽收眼底。

从身上破烂的装束上看,应当只是寻常的流寇。

“西北!土坎后面!四个!朝这边来了!”吕宣压低了声音。

吕布也注意到了异常,他先是將陈仲一家迅速护送到地窖入口旁,自己则抓起弯刀,伏在正对堡门的一截断墙后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半点拖沓。

流寇似乎认定了堡內力量薄弱,动作也不那么小心,开始探头探脑地朝堡內张望,目光贪婪地搜寻著食物和值钱物品的踪跡。

当先一个身材矮壮、留著乱糟糟鬍鬚的汉子,似乎是头目。他打了个手势,四人分散开来,两人警戒堡门缺口和墩台方向,他本人则和剩下那个猫著腰,准备从一处较矮的塌墙处翻进来。

时机到了!

“动手!”吕宣厉喝一声,同时猛地从墩台掩体后站起,手中那张短弓瞬间拉满!一支铁箭带著破空锐响,直射那个正欲翻墙的流寇!

“咻——噗!”

铁箭狠狠扎进了那流寇头目的大腿!他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嚎,从矮墙上翻滚下来,抱著腿在地上打滚!

几乎在箭响的同时,吕布动了!他像一头出闸的猛虎,从断墙后咆哮著扑出!不是冲向堡门,而是直扑那个被射倒、正在地上哀嚎的流寇头目!弯刀带著雪亮的寒光,毫不留情地斩下!

“噗!”刀光闪过,惨嚎戛然而止!

另外三个流寇被被嚇得魂飞魄散,他们哪里见过如此乾脆利落的杀伐?留在堡门缺口警戒的那两个流寇怪叫一声,转身就想跑!

“哪里走!”吕布杀得兴起,提著滴血的弯刀就要追出去。

“布!回来!”吕宣的声音如同冰水浇头。

吕布硬生生剎住脚步,不甘地瞪著那两个逃窜的背影。

“看住那个!”吕宣指向那个被嚇傻在原地、正欲翻墙的另一个流寇。那人见吕布血红的眼睛瞪过来,腿一软,手中的短棒“噹啷”掉在地上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磕头如捣蒜:“好汉饶命!好汉饶命啊!小的有眼不识泰山!饶命啊!”

吕布上前一脚將他踹翻,弯刀架在他脖子上,恶狠狠地吼道:“闭嘴!”

吕宣快步从墩台下来,走到那个跪地求饶的流寇面前,环首铁刀冰冷的刀尖抵住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起头。那是一张因恐惧而扭曲的、沾满污垢的脸,年纪不大,眼神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。

“名字?哪里来的?谁指使的?”吕宣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。

“白……白鼲子…不不,小的叫赵庶…绰號白鼲子…”流寇哆嗦著,语无伦次,“就…就在…附近…瞎混…没…没人指使…就是…就是之前……看到这边有烟…以为…以为有便宜可占…好汉饶命啊!”

“白鼲子?”吕宣皱眉,他不动声色,继续问道“你们一共多少人?老巢在哪?”

“白……白鼲子就是一个諢號,”赵庶瞥了一眼旁边同伴的无头尸体,“被……被好汉杀……降服的叫黄貂子……”临到嘴边,赵庶还是把“杀死”二字憋了回去。

“谁问你黄的白的了,我大兄问你话呢!你们多少人,老巢在哪!”吕布以刀驻地,“鐺”的一声又嚇了赵庶一哆嗦。

“没…没多少人!来……来的就我们四个…老巢…是一个、一个前汉修的废障塞…不知道名字……”赵庶涕泪横流,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。

“接著说啊,废障塞里还有多少人?”

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真不知道,好汉饶命啊!”赵庶见吕布脸色有变,立刻又求饶起来。

“那废障塞里,住、住好多人,不是一伙的,很多人,我们就四个人……好汉信我,不敢欺瞒好汉。”赵庶被嚇得语无伦次。

吕宣收回刀,目光扫过嚇瘫的赵庶,“布,把他捆起来,堵上嘴,扔地窖里去。”

吕布像拎小鸡一样把瘫软的赵庶提起来,用皮绳捆了个结实,又用破布塞住嘴,粗暴地丟进了阴冷的地窖。陈仲和张氏这才从紧张中缓过神,看著地上的血跡和尸体,脸色依旧发白。

“大兄,干嘛不都宰了?留著这废物干啥?”吕布不满地踢了踢地窖口的木板。

“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。”吕宣看著西北方向,眼神深邃,“废障塞…白鼲子…这片地界上的小鼠,知道的洞比我们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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