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晚我听到了哨子声,”早饭时,吕宣看著锅里翻滚的肉汤,声音低沉,“这里可能被人盯上了。”

陈仲喝了口热汤,暖意让他精神稍振,他看向墩台残破的顶部:“得…得有个眼睛。高处…看得远。”

“陈伯说得对。”吕宣点头,“布,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,就是在墩台顶上,弄个能藏身、能瞭望的地方出来!你先用那些塌下来的砖石木头垒个掩体,既要结实,还得隱蔽,最好是能趴著就看到四面!”

“垒墙?”吕布眼睛一亮,比起细活,他还是更喜欢干这种不咋需要动脑的粗活,“成!包在我身上!”他三两口喝完碗里的肉汤,抓起之前在地窖发现的短柄铁锤,风风火火地就朝墩台阶梯衝去。

“小心点!別把墩台弄塌了!”吕宣在他身后喊。

吕宣转向陈仲和张氏:“陈伯,张婶,地窖是我们的命根子,但入口太明显。得把它藏得更好。陈伯,您指点,我和张婶动手。入口的石板要偽装,最好能做个活动的盖子,上面铺土盖草。地窖里面,也要整理,腾出地方存水存粮。”

陈仲听著吕大条理清晰的安排,点了点头,“好,入口…可以做个翻板,用草蓆盖住…铺浮土…里面角落乾燥处存粮…靠墙的位置存水…”

一切安排妥帖,废堡內再次忙碌起来。吕布在墩台顶上叮叮噹噹地敲打,搬运著沉重的断木和砖石,试图在废墟中垒起一个简陋的瞭望哨。吕宣则带著张氏,按照陈仲的指点,小心翼翼地改造著地窖入口。

中午时分,吕布灰头土脸地从墩台下来,脸上却带著一丝得意:“大兄!弄好了!趴著能看到老远!”

吕宣上去查看。墩台顶部,吕布用倒塌的梁木和厚重的夯土块,在残存的半堵厚墙后面,歪歪扭扭地垒出了一个低矮的“狗洞”。空间狭小,仅能容一人匍匐,但视野极佳,废堡四周的荒原、远处的土塬、干河沟的入口尽收眼底。虽然简陋粗糙,但胜在隱蔽和高度。

“不错!”吕宣拍了拍吕布的肩膀,给予肯定,“以后白天轮流上去盯著,看到任何动静,立刻示警!”

下午,吕宣没有休息。他拿起那把从地窖里找到的、锈跡斑斑的环首铁刀,又翻出几块粗糙的磨石和一点珍贵的兽油。他盘腿坐下,將刀身平放在腿上,开始极其耐心地打磨。磨石刮擦著厚重的铁锈,发出刺耳的“嚓嚓”声,铁锈粉末簌簌落下。他磨得很慢,很专注,感受著刀身逐渐显露出的冰冷质地和隱约的锋线。这是一项枯燥而耗费心力的工作,需要水磨工夫。

吕布起初还好奇地看了一会儿,很快就被枯燥的磨刀声弄得心烦意乱,抓起自己的弯刀和磨石,跑到一边去打磨了。他力气大,动作快,刀刃很快变得雪亮,但刃口被他磨得有些发飘,不如吕宣磨得均匀厚实。

陈仲靠在乾草堆上,看著兄弟俩磨刀,偶尔嘶哑地指点两句:“大郎,磨刀…要顺纹…力道匀…布娃子…你那刀…別磨太薄…容易崩…”

夕阳西沉,將废堡的断壁残垣染上一层血色。吕宣终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他举起环首刀,刀身大部分锈跡已被磨去,露出青灰色的金属光泽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
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+