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川野吾感到头很痛,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在逐渐变的遥远。

脸上湿漉漉的,身体很冷。

他好像正在被什么人呼喊,挣扎著想要睁开眼睛,眼前却只有一片模糊的幻影,那好像是雨宫熏,她不知道在著急什么,哭泣什么,他想对雨宫熏说句你別哭,我想睡会儿,但嘴巴却张不开,喉咙也无法发出声音。

“野吾,野吾!你说话呀...別睡过去...求你....”

“喂,救护车,我需要救护车!他从楼上摔下来了...足立区竹之冢3丁目27番...”

“为什么...为什么又是这样...”

声音是那样模糊不清,一切好像泡在水中,泪水打在了他的嘴巴上,像盐水,盐里有悲伤的味道。

意识变的一片朦朧,谁抱紧了他,皮肤的温度顺著血液传导,让他觉得发冷的身体好了不少,仿佛是得到了安慰,终於可以鬆懈下来,神经像一根根断掉的弦,野吾沉入一片黑暗之中...

雷声轰鸣,如幕的雨水自天空倾泻而下,闪著红白灯光的救护车在大雨中斜停在黑川家前,救护人员冒雨冲入其中,数道手电的光束刺穿屋內的黑暗。

电光闪烁,一片惨白里,楼梯间里的少女近乎上身赤裸,將身上的衣物当作绷带,包扎给了地上受伤的男人。

她俯身,只能看到森白的脊背,將男人的头颅死死护在怀中,又不敢用力,仿佛抱著一大摊碎掉的玻璃,出血量很大,缓缓扩散的血泊几乎將两个人一起染红。

手电的灯光在少女的身上聚焦,血泊反射出鲜艷的红。

她好像一场希腊悲剧的出演者,被剧院的射灯照亮,怀中是已经死去的爱人,台下是沉默的观眾。

救护者们一时呆住,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撼,一瞬间好像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。

迟疑片刻后,救护人员彼此相视,立刻行动起来,默契的分工。

女性给雨宫熏披上了自己身上的工作服外套,护住她的要害,架起她几乎快和野吾一同破碎的身体。

男性和隨行的医生则迅速检查了野吾的伤势,將他抬上担架。熏跟隨著急救人员上了车,救护车闪烁著灯光,驶离了雨夜。

救护车上,急救者在狭窄的空间中忙碌,对野吾进行止血和体徵监测。

雨宫熏在侧旁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指,她的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,眼睛发红,冷汗顺著鼻尖滑落。

如果自己不缠著他,早些让他回到房间,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?

明知道他这一周都没有好好休息,却还是不甘寂寞的想把他在身边多留住一会儿,从前也是这样,因为自己的自私,导致別人的离世...

雨宫熏的大脑无法停下,她一边自责,一边握拳,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。

急救人员仍在忙碌。

“我们现在为他止血並固定颈椎,避免神经损伤。”

“患者血压升高,心动过缓,颅骨有明显凹陷。已联繫区立医院,十五分钟后抵达,医生会直接在大门前接应。”

救护人员一边急救,一边向熏通报,做完一切的措施后,剩余的人员在野吾的身旁持续照看,监测指数。

另一名女性救护人员则过来安抚熏的情绪,和她確认一些基本的情况,例如身份,年龄,受伤时的具体情况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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