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霜语凛冽

“找死！”卡洛斯眼中金芒爆闪！杀意如实质！他一直死盯瓦苏克！冰刺射出瞬间，已然出手！

唰！

一道纯粹由凝练圣光构成的金色绳索，如活物光蛇，猛地自瓦苏克脚下冻土窜出！快准狠缠绕其脚踝！猛地向上提起！

“啊——！”瓦苏克猝不及防！一声惊怒尖叫！头下脚上被拎至半空！祭司袍倒垂，露出衬里，狼狈不堪！

卡洛斯身影如鬼魅出现在倒吊的瓦苏克面前！脸上掛著混合“惊嘆”、“惋惜”和“残忍”的诡异笑容！右手食中二指併拢，指尖凝聚寸许长、刺骨锋锐的金色光刃。

他伸出左手，用光刃侧面，轻佻如鑑赏艺术品般，拍了拍瓦苏克因愤怒羞耻而扭曲的俊脸。

“嘖嘖嘖…”卡洛斯声音带著夸张讚嘆与市井下流，“小爷我混跡百城十几年，称『交际魁首』，美人儿见过无数！可你这张脸…”他凑近，光刃几乎贴著皮肤滑动，“…保养得真他娘水灵！这皮肤！这手感！嘖嘖…了怪可惜的！”

瓦苏克气得浑身发抖，眼神怨毒滴血：“卑贱的人类！放开我！否则…”

“否则？”卡洛斯嗤笑打断，眼神陡然阴冷如毒蛇！手中光刃缓缓下移，刀尖有意无意指向瓦苏克下腹要害！“要不这样…”他脸上露出猥琐笑容，“废了你法力，打包送去百城？认识一位尊贵的伯爵夫人…”他故意拖长调子，带著恶意蛊惑，“…刚死了老公，守寡！身宽体胖，足有二百斤！嘖…她就最好你这口『冰原之』！冷艷高贵！带劲儿！”他舔舔嘴唇，仿佛推销，“哥哥给你安排个好去处？包吃包住，保管『性』福美满！怎么样？”

瓦苏克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青！胃里翻江倒海！第一次露出真实恐惧！尖叫道：“无耻小人！你敢？！”

“不敢？”卡洛斯眉毛一挑，刀尖又下挪半寸，几乎碰到衣料！“那…换个路子？”他露出更“和善”的笑容，“阉了你？净个身？认识几位达沃斯的贵族老爷…”他压低声音，带著令人毛骨悚然的“贴心”，“…口味独特，就爱清秀点…小太监？送过去当玩物？也挺好！至少…安全？”

“你…你…恶魔！！”瓦苏克彻底崩溃！从未受如此奇耻大辱！身体剧烈颤抖，声音变调！

“卡洛斯神仆。”萨兰贝尔清冽平静的声音適时响起。

卡洛斯脸上“恶魔”笑容瞬间收敛，换上“恭敬”表情。他收回光刃，向萨兰贝尔微微躬身：“是！圣女大人！”隨即，他看向倒吊的瓦苏克，又掛起气死人的惋惜表情，用刀背再次拍拍对方脸颊：

“嘖嘖嘖…可惜了！到手的买卖…黄咯！”他耸肩，一脸“亏大了”，“行吧！看在圣女大人慈悲面子上…”手指轻轻一勾。

噗通！

光绳消散！瓦苏克如破麻袋般重重摔在冻土！啃了一嘴泥雪！他挣扎爬起，华丽祭司袍沾满污泥，银白长发凌乱，俊美的脸因屈辱怨毒扭曲变形！他死死地、如同要將卡洛斯生吞活剥般瞪了一眼！又怨毒扫过萨兰贝尔和涅斯莱徳，最终一言不发，踉蹌如受伤野兽般，狼狈消失在风雪中。

涅斯莱徳看著瓦苏克背影，眼中充满鄙夷与一丝后怕。他再次对萨兰贝尔深深一礼：“圣女大人…手下留情之恩，属下铭记！告辞！”不再停留，带部下迅速消失於风雪。

风雪重罩峡谷，只留满地狼藉与倒伏的士兵。

齐贝伦走到萨兰贝尔面前，充满真诚感激与不易察觉的震撼。他郑重抚胸行礼：“圣女阁下…今日之恩，冷火城…恩维尔王室…铭记於心！”他顿了顿，声音低沉，“这份情谊，齐贝伦·维尔…永世不忘！”

萨兰贝尔只是微微頷首，素白面纱在风中轻拂，无言。

然而，就在她转身欲离的瞬间——

她的目光，极其短暂地、如同蜻蜓点水般，扫过了站在一旁、正拍打不存在的灰尘的卡洛斯。

那目光，不再是万年冰封，不再是毫无波澜的深潭。

那是一种极其复杂、转瞬即逝的眼神。带著一丝…难以言喻的…审视？好奇？甚至…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如同冰层下暗流的…讚许？

快如错觉。快到卡洛斯自己都怀疑眼。

但这惊鸿一瞥。

轰——！

卡洛斯感觉心臟被无形大手狠狠攥住！又被拋上云端！滚烫热血衝上头顶！他如遭雷劈僵在原地！大脑空白！只剩下那抹眼神在脑海中无限放大循环！

她看我了！值了！太他娘值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