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霜语凛冽

冰刃峡谷·寒风中的对峙

萨兰贝尔·霜语的声音穿透寒风，清晰地传入涅斯莱徳耳中，带著霜语氏族不容置疑的权威：

“涅斯莱徳卫队长，”她冰蓝色的眼眸透过面纱，注视著冷峻的战士，“我，萨兰贝尔·霜语，以霜语氏族圣女之名，请求你部——即刻停战。”

涅斯莱徳脸上肌肉紧绷，眼神充满挣扎与为难。他微微低头，声音刻板：“圣女阁下…女王手諭如山！人类內战方歇，元气大伤，正是千载难逢之机！战机稍纵即逝…女王严令，不可延误！还望圣女…莫要因一时心软，误了高庭大业！”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说出。

萨兰贝尔的回应却如同冰锥般尖锐冷静，瞬间刺破他的挣扎：

“战机？”她清冽的声音带著洞穿迷雾的睿智，“恩维尔此战虽疲，却从罗斯身上撕下了最肥美的血肉！短时疲弱？不。”她微微摇头，“他们获得了支撑数年征战的赔款与资源！此刻挑衅，无异於唤醒一头受伤却饱食的巨熊！”她冰直视涅斯莱徳，“除非高庭有把握，能在恩维尔缓过气之前，將其碾碎…否则，”她的声音斩钉截铁，“势，不在我！”

涅斯莱徳脸色瞬间惨白！如同被剥开遮羞布！他曾无数次据理力爭，却被女王疯狂与瓦苏克煽动压下。此刻被圣女一语道破，冰冷的绝望自脚底升起！

萨兰贝尔敏锐捕捉到他眼中的动摇与痛苦。她向前一步，无形的威压如冰山倾轧：

“我此次北境歷练完成，回归高庭之日，便是登临大祭司之位之时！”话语如同冰锤敲击每人心臟！“届时，我便是高庭第二人！仅次於女王陛下！我之言，代表霜语氏族之意志！代表未来大祭司之諭令！难道…”她微微停顿，声音陡然转冷，“…在你眼中，毫无分量吗？！”

涅斯莱徳身体剧震！他难以置信地看著圣女，第一次感受到她身上那股足以撼动高庭的、正在觉醒的力量！那不仅仅是光环，更是权柄！

萨兰贝尔声音放缓，却不容置疑：“带著你的人，立刻撤回边界线之后！將此间之事，原原本本，稟明女王！待我完成试炼回归，自会亲自与女王交涉！”

涅斯莱徳眼中挣扎沸腾！理智告诉他圣女是对的！但女王严令…瓦苏克在旁…

就在压力几乎將他压垮之际——

萨兰贝尔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如同石子击碎犹豫的冰湖：

“此外…”她微微侧首，“我父，霜语氏族族长，为贺我登临大祭司之位…”她扫过涅斯莱徳，“已將霜语氏族近三年来，通过雪狼城渠道所获之全部財物——金幣、宝石、稀有矿產…”每说一样，涅斯莱徳心臟猛跳！“悉数兑换为…”她顿了顿，声音清晰无比，“…足以支撑高庭度过这几年寒冬的粮食，御寒的毛皮，救命的药草。”

她抬眼，目光落在涅斯莱徳瞬间瞪大的眼睛上：“此乃薄礼，將於我传位大典之上，正式赠与高庭。可解…高庭眼下燃眉之危。”

轰——！

惊雷在涅斯莱徳脑中炸响！粮食！毛皮！药草！正是高庭最紧缺、能救族人於寒冬的物资！女王再疯狂固执，面对这份“薄礼”，面对族长与未来大祭司的联合意志，也绝不可能一意孤行！

巨大压力瞬间化为狂喜！涅斯莱徳紧绷的身体鬆弛，对著萨兰贝尔，深深、郑重地行了一个雪精灵最崇高的军礼！声音激动而充满敬意：

“属下…遵命！谢圣女阁下！霜语氏族大恩！高庭永世不忘！”他猛地转身，吼道：“撤！全军撤回边界线！立刻！”

“哼…要是通不过呢？”一声毒蛇吐信般的冷哼从涅斯莱徳身后传来。瓦苏克·寒脊妖异的脸上布满阴寒，眼眸闪烁怨毒与嫉妒。萨兰贝尔釜底抽薪，不仅化解危机，更立无上威望。这大祭司之位他势在必得！

就在士兵收拢阵型、精神鬆懈的剎那！

瓦苏克眼中凶光爆射！袖中手指猛屈！

嗤——！

一道凝练到极致、散发幽蓝死寂光芒的冰刺，如同毒蝎尾针，撕裂空气，激射而出！目標直指萨兰贝尔心臟！时机刁钻狠辣！

“瓦苏克——！！！”涅斯莱徳惊骇怒吼！根本来不及阻止！

“哼！”萨兰贝尔眼皮未抬！一声冰冷轻哼！宽大素白袖袍隨意如驱赶蚊蝇般，向外轻轻一甩！

噗！

致命冰刺在距萨兰贝尔身前不足三尺的空中，仿佛撞上无形零度壁垒！瞬间瓦解爆裂成细碎冰晶粉末！被寒风卷散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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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尔科斯凝聚的土墙和齐贝伦爆发的斗气护盾，甚至还未成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