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方世界上,陈亭生在一个平凡之家,七岁时被测出万中无一的天灵根,家中却没钱供他修行。
那年是蝗灾,每天都在饿死人,父母想把陈亭送到山上宗门里去,至少能混个温饱,不料却被拒绝了。
“这孩子灵根的確不错,”那个仙师说,“卖掉吧,我出钱。”
於是,他的灵根就被卖掉了,对方出一百两银子,这在黑街只是一个下品灵根的钱。
但陈亭没有怨懟,不修道也没什么,一家温饱就好了。
然而,就在回家的第二天,乡里人听说陈亭的灵根卖出了价钱,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个三口之家。
第三天,银子一两都没有剩下,陈亭的父亲在打斗中被人敲了黑棍,饥寒交迫下没挺过来。
饥荒就这样继续,直到秋末。
官人们敲锣打鼓地来了,賑灾撒了粗糠,一茬茬人就像野草一样又长出来,继续在这片土地上耕种,第二年种出白米来送回去。
陈亭家里没了劳力,母亲被迫改嫁,新的夫家却不想要这个拖油瓶,於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,把他装进麻袋丟掉了。
在那个桥洞里的夜晚,陈亭问薛桐:“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给人当狗的人么?”
“我知道你不是那种......”
“错了。”
“错了?”
“我是,只要那些人对我有用,”那天晚上的陈亭刚杀了不知多少人,语气却依旧淡然,“等到我哪一天把他们踩在脚下了,一刀杀了便是。”
当然,这样也有一点不好,就是当陈亭回到自己出生的乡村时,却得知前几年山洪暴发,整座村子都被埋了。
没能亲手报仇。
头有些痛。
陈亭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阻断那些血腥的回忆。
对这些回忆挖得越深,他就越不像自己,而越像那个江湖人口中的“蛇牙”。
他有些害怕变成那样的人。
薛桐站起了身,说道:“这顿酒我请,你什么时候把新剑送来,我便去把灵根取回来。”
陈亭还想说些什么,张开口却又没有说。
青萍有些好奇地看著那个女人离去的背影,看起来她並不是个有钱的人,但却请他们喝酒。
“回去给她挑一把剑,明天早上送到清远桥的桥洞里。”
陈亭並没有起身相送,而是摘下面具,开始夹菜。
“公子,我怎么以前没见过她?”青萍凑到陈亭身旁,黑眼珠滴溜溜地转。
“她比较特殊。”陈亭说,“她干这行不是为了钱。”
青萍心想公子这话说得没道理,刚才是谁总念叨加钱来著?
陈亭看见她的小表情,笑吟吟地解释道:“只是不为钱干这行而已,但她其实蛮缺钱的。”
“一次就是二十两黄金,缺钱?”青萍哼哼。
都够普通人家过半辈子了。
“修道当然烧钱,而且她......”陈亭止住了话头,转而问道:“你突破练气三层没有?”
练气期共有七层,七层圆满后才是辟穀筑基,这个过程也被称作“七炁筑基”。
七炁依次是: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、阴、阳。
目前陈亭是练气六层,而他手下的刀中还有两人练气大圆满,正尝试辟穀。
用一些老道士的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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