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找到赵二少爷的卷宗了。”
福老道不知道的是,刚刚就在他的头顶,藏著夔城最大的卷宗仓库,不敢说整座夔城所有修道者的资料都被收集在这里,但至少也有九成。
就连福老道自己的资料,也有一份单独的卷宗。
“说说。”陈亭掂著木槌,从编钟间走过。
“赵率,十七岁,练气一层,天灵根。曾跟隨太学祭酒江陌学刀,所练的是秋云九式......”
陈亭不动声色地听著,心里却愈发有些惊讶,
这个貔貅堂的情报网络,比他预想的还要强悍。
他这个堂主就像藏在夔城阴影中的蜘蛛,无声无息地织出了天罗地网。
青萍很快念完卷宗上的內容,抬眼看见陈亭静立著思索,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面具的眼孔。
有长长的睫毛露出来,一眨一眨,映射出迷人的光影。
公子的確很累了吧?她还记得当年的公子,桀驁得像是狂龙。
那样的公子,是能够掀起腥风血雨的人啊。
可如今公子把囂狂的那一面都藏起来了,安静得像个大男孩。
这样的公子,连她都已经看不懂了。
钟声敲断了她的思绪,青萍回过神来,看到一座编钟尚在摇晃。
“走吧,”陈亭丟掉了木槌,“我们吃饭去。”
青萍被陈亭拉著走了几步,又悄悄地回过头来,心想自己好像很少见公子敲动那座编钟。
陈亭还有著一些记忆,记得那座编钟对应的“刀”。
那大概是唯一一把,可能留下活口的刀。
她叫薛桐。
敲钟之后,她会到听风楼见他,他在那里有一座雅间,推开窗能看见沧江,以及远处的落霞山。
陈亭坐在窗框上,一只脚伸出去悬空。
日薄西山,街上熙熙攘攘,正是夔城最热闹的时候。
青萍好奇地凑过来,把下巴垫在陈亭的大腿上,也朝窗外看去。
街上的人有时抬头,对著他们的方向指指点点。
一个戴著貔貅面具的男人,和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女,的確很吸睛。
忽然,青萍的视线被长街尽头的一点吸引。
“公子,你看那个人。”
陈亭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嘿地笑了一下,说道:“就是她。”
那是一个年轻女人,看容貌大概二十多岁,已经不能叫做少女了。
而且,她身上的气质,也和少女这两个字全然无关。
女人牵著马,腰间掛著铁剑。
陈亭忽地想起第一次见到薛桐,那时他还没有穿越,薛桐还是个少女。
也是在听风楼,她牵马沿街走来,腰间掛著铁剑。
这时,薛桐抬起头,远远地看见了他。
两个人的目光对视,又不约而同地收回。
“上酒。”陈亭说。
青萍应声去了,不出一会儿,女人就走上楼来。
“堂主,”她说,“许久不见了。”
薛桐的语气淡淡的,眉眼也是淡淡的,嘴角的笑容还是淡淡的。
青萍有一种感觉,这个女人就像是风,淡然得不太真实。
“请坐。”陈亭说。
青萍又看向陈亭,心想要是有谁能让风为之留步,大概也就是这个男人。
“你得先帮我换一把好剑。”薛桐把她的铁剑丟在桌面上。
陈亭拿起观察,发现剑身已经弯曲,没法从鞘里拔出来了。
“又跟谁打架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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