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济尔哈朗,多尔袞立刻召来范文程。
范文程刚进门就呈上一份密折:“王爷,天已在镶白旗蔓延,若不隔离,恐波及京畿。臣建议在通州设避痘所,所有南来士兵需隔离十日方能入城。”
“准了。”
多尔袞毫不犹豫:“再擬一道旨意,多鐸之子多尼袭豫亲王爵,暂由本王辅领镶白旗,正白旗划出十个牛录归镶白旗调度。”
范文程笔锋一顿:“王爷,这会让正白旗怨声载道的。”
“怨言总比兵变好。”多尔袞望著窗外的月色:“告诉正白旗的人,本王用摄政王之位担保,三年后必加倍还他们牛录。”
他顿了顿又道,“再给洪承畴去信,封他为湖广经略,许他自行招募绿营,粮餉从江南调拨。”
范文程提笔疾书。
三日后的议政王大臣会议上,多尔袞的决策引发轩然大波。
正黄旗都统索尼当庭质疑:“王爷將四川云南拱手让人,难道忘了豪格王爷是怎么死的?”
“不让又如何?”
多尔袞端坐主位,目光扫过眾人:“你索尼能带正黄旗去夺回重庆吗?”
索尼呆了呆,而后老老实实的闭嘴。
他就是一个文官,打仗,他不行的!
而后,多尔袞將一份军报摔在案上:“张牧正在收编夔东十三家,刘体纯的水师正顺江而下,你想让八旗子弟去填长江?”
索尼脸色涨红,却无言以对。
这时济尔哈朗起身附和:“摄政王此举乃是权宜之计。保住江南財赋,才能养精蓄锐再图西进。老臣提议,恢復诸王共议制度,重大军务需议政王半数以上同意方可施行。”
殿內瞬间寂静。
这是公然要求分权,多尔袞深吸了一口气,出人意料的点点头:“准。即日起,郑亲王、巽亲王与本王共同参赞军务。”
诸王共议,对於多尔袞来说也不是个事儿。
巽亲王满达海是自己人,对付豪格的时候,满达海立场明確地站在多尔袞一边。
至於郑亲王济尔哈朗,马上就要安排到南京了。
军务,政务还是自己说了算。
“另外!”
多尔袞继续道:“给吴三桂去信,许他永镇汉中,若能向南袭扰张牧的川北防线,再增拨秦州、阶州两地粮税归其调度。”
说到这里,多尔袞望著西南方向,也感觉愁。
张牧已將云南、四川连成一片,唯有让吴三桂在汉中形成牵制,才能遏制其北上陕甘的势头。
收缩防线也好,分权让利也罢,都只是权宜之计。
他要的不是苟延残喘,而是等待一个时机。
多尔袞还就不信了,张牧能跟南明这帮人你好我好大家好,等江南的粮税充实府库,等镶白旗的伤口癒合。
到那时,他会亲率八旗铁骑,让张牧知道,清王朝的根基,绝不是几场胜仗就能撼动的。
“多鐸,我会给你报仇的!”
……
……
福州,隆武行宫
朱聿键捏著多鐸战死的奏报,脸上的表情也是不断地变化。
惊喜的是,多鐸这个刽子手终於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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