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禁城的乾清宫內,多尔袞正对著江南漕运的奏报蹙眉。
江南又乱了,郑芝龙还在骚扰自己。
多鐸这边又是大疫。
多尔袞就是感觉头疼万分。
他有一种不妙的感觉,若是这个时候多鐸死了。
那,麻烦可就大了!
多尔袞不敢想像。
然而越是怕什么,越是来什么,一个急促的声音传递了进来。
带著哀嚎,带著恐惧。
当理藩院尚书捧著八百里加急的奏章踉蹌闯入时,多尔袞甚至都不敢打开奏摺。
“摄政王王爷……豫亲王……薨了。”理藩院尚书的声音抖得不成调,跪在地上战战兢兢。
多尔袞的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响,猛地將案上的奏摺扫落在地: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
议政王大臣们噤若寒蝉,谁都知道豫亲王是摄政王最倚重的手足。
如今多鐸战死,对於多尔袞来说,打击不是一般的大。
多尔袞猛地起身,眼中血丝暴涨:“多鐸怎么死的?战死?疫死?还是被张牧那逆贼挫骨扬灰?”
“回王爷!”
探马跪地回话,“豫亲王在黑风口自焚,亲兵尽数殉节,尸身……已无存。”
“自焚?”
多尔袞踉蹌后退半步,跌坐在地上,喉头一阵腥甜涌上,又被他强行咽下。
殿內死寂片刻,他突然嘶吼:“传旨!勒克德浑戴罪立功,死守湖广!吴三桂即刻从汉中撤军,另外,封锁湖广,莫要让天传播!”
……
……
多鐸之死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京师,朝堂瞬间暗流涌动。
镶白旗的旗人哭著跪在摄政王府外,请求为豫亲王復仇,却被多尔袞以“防疫要紧”挡在门外——他知道,此刻任何衝动都可能葬送清军最后的家底。
可转身回到书房,他便立刻密令亲信接管镶白旗核心兵权,將多鐸之子多尼软禁於府中,用铁腕手段压制住旗內的动摇苗头。
多鐸死了,对於多尔袞来说是最为致命的。
本来是两白旗镇压其他六旗,但是现在恐怕是不太可以了呃。
更棘手的是朝堂上的风言风语。
济尔哈朗等亲王在议政时阴阳怪气,明里暗里指责湖广防务失措。
其次就是,一些官员趁机弹劾多尔袞重用的汉臣“貽误军机”,连京畿的八旗將领也开始私下发牢骚。
多尔袞冷笑一声,借著“整顿疫后军务”的名义,將济尔哈朗的心腹从镶蓝旗调出,又以“妄议朝政”罪名贬斥了三名言官,朝堂上的质疑声暂时被压了下去。
后宫深处同样暗流汹涌。
顺治帝福临在慈寧宫召见索尼等老臣时,望著多鐸的灵位长吁短嘆,句句不离“王叔劳苦功高”。
虽然年龄小,还是没到亲政的年龄,但是,福临还是展现出了一定的城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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