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如此,张牧还是安排了小规模追击。
能造成多少破坏,就造成多少破坏。
总之,不能让清兵舒服了。
万一,万一,真的活捉了多鐸呢?
现在的多鐸,身边可是没有多少士兵。
这要是真的到了自己的手里头——
张牧倒是很希望把这个扬州十日的刽子手给凌迟了。
就算是不能凌迟了,也要把这个傢伙给鞭尸,挫骨扬灰。
当然,张牧也就是想想,还真是没指望真的活捉了多鐸。
这东西,看命!
黑风口,多鐸躺在简易的担架上,身上的甲冑早已被冷汗浸透,脖颈与手臂的痘疹溃烂流脓,每一次顛簸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。
他时而昏迷,时而清醒。
多鐸知道,自己已经是油尽灯枯了,大限到了。
亲兵们抬著担架在崎嶇山道上疾行,身后隱约传来绿营溃兵的哭喊与零星的枪声,那是张牧的追兵在清理散兵。
“王爷,再坚持一下,过了这道山口就是湖广地界了!”
亲卫统领鄂扎礼声音发颤,他左臂中了一箭,鲜血浸透了战袍,但是,这会儿却是死死的拱卫著多鐸。
多鐸艰难地睁开眼,发出了一个乾涩的声音:“不必了……本王……走不动了。”
几个亲兵搀扶著多鐸站了起来。
多鐸踉蹌了几下,咳了几声,呕出一口带著血丝的秽物:“勒克德浑……走远了吗?”
“精锐已过三道关,张牧的人追不上了!”
多鐸苦笑:“走了好,走了好,镶白旗的精锐不能葬送在这里,不能死在这里,走了好,走了好啊!”
鄂扎礼跪在担架旁,声音哽咽,“王爷,奴才背您走!”
“糊涂!”
多鐸抬手按住他的肩膀,指尖冰凉:“本王染了天,走哪儿都是疫源……留下你们,也是白白送死。”
说到这里,多鐸喘了口气,目光扫过周围二十余名亲兵,个个带伤,却无一人退缩:“你们是镶白旗的血勇,不该死在这荒山里。”
他挣扎著从怀中摸出一枚镶金令牌,上面刻著“镶白旗主”四个大字,他咬著牙齿,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:“拿著这个……去找勒克德浑,告诉睿亲王,多鐸……没丟八旗的脸。”
话音未落,前方山道突然传来弓弦响动,三枝羽箭呼啸而至,两名亲兵应声倒地。
鄂扎礼怒吼一声:“戒备!有埋伏!”
密林间窜出数十名身著青灰色战袍的士兵,为首者手持长刀,正是张牧麾下负责清扫溃兵的游击队长。
“多鐸就在前面!活捉他赏银千两!”
亲兵们立刻围成一圈,將担架护在中央,拔刀出鞘的声音在山谷中迴荡。
鄂扎礼將令牌塞给一名年轻亲兵:“带著令牌走!去湖广!”
隨即转身拔刀,挡在担架前,“其余人跟我护著王爷!”
刀光剑影瞬间在山道间爆发。
亲兵们明知必死,却无一人后退,他们像疯虎般扑向追兵,用身体筑起人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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