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卫领命而去,多鐸望著佛图关的方向,心中翻涌不休。

他最忌惮就是这个,粮食充足意味著军队能长期坚守,不必因缺粮而溃散,专业工坊意味著武器能持续补充,火器优势不会因消耗而消失,组织纪律性则保证军队能承受硬仗、恶仗,而非一触即溃。

这已不是“流寇式的骚扰”,而是能与八旗“抗衡的架势”。

多鐸冷静下来,若是想平定西南,必须摒弃此前的轻敌心態,面对的將是一场需要倾尽全力的持久战。

而张牧在西南的统治,远比他们想像中稳固。

与此同时,佛图关城楼上,张牧正俯身查看清军留下的尸体。

几名士兵正將缴获的清军弯刀、弓箭堆放在一起。

“陛下,清点完了。”

赵勇上前稟报,“斩敌七十四,缴获弓三十张,腰刀四十二把,还有这个——”

他递上一顶带著护耳的铁盔,盔顶的红缨已被血浸透:“这是八旗马甲的头盔,甲片比绿营的厚一倍,咱们的火銃得抵近了才能打穿。”

张牧接过铁盔,指尖划过冰凉的甲片。

这头盔的工艺比他预想的更精良,內衬的布虽已污损,却能看出是防潮防汗的设计,他也不得不承认,此时此刻,清军的战斗力还是强。

“伤亡如何?”张牧轻声问。

“阵亡十六人,重伤二十七人。”赵勇声音低沉:“都是被八旗的弓箭射伤的,他们的箭又准又劲,隔著盾牌都能穿透。”

张牧点点头,走到关隘边缘望向清军大营。

远处的帐篷连绵起伏,炊烟裊裊,隱约能看到巡逻的骑兵在营地外围游走,队列整齐如刀切,身旁的冯双礼按著腰间佩刀,目光锐利如鹰——他刚从铜锣峡防线赶来支援,身上还带著江风的潮气。

“这些八旗兵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
张牧感嘆道,冯双礼闻声沉声接话:“陛下说得是。末將在江北与他们交过手,这些韃子最擅长结阵衝锋,绿营在前当肉盾,八旗马甲在后射箭,配合得严丝合缝。刚才若不是佛图关地势险要,又有火器压制,咱们的长枪队怕是挡不住他们的衝击。”

冯双礼顿了顿,指著远处清军的骑兵巡逻队:“您看他们的骑阵,间距都差不多,进退全听號角,就算是巡逻也跟打仗似的。咱们的骑兵跟他们比,还是差了些火候。”

张牧拾起一块清军遗落的箭簇,箭头锋利如刀,在夕阳下闪著寒光。

这箭簇的铁料纯度极高,绝非西南土铁能打造,张牧咬了咬牙,清廷掌控著北方的铁矿与工坊,这便是他们的底气。

拋开南明这俩废物不说,自己几乎是一隅之地对抗一国之力。

虽然,现在的满清只能算是一个残次品,但是,实力仍旧不容小覷。

“传下去!”张牧转身对亲兵道,“连夜加固佛图关工事,再多派火銃手值守,把官营工坊新造的开弹运上来。告诉將士们,这只是开始,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。”

夜色渐浓,佛图关的火把次第亮起,映著士兵们忙碌的身影。

关隘內外,两军的营地遥遥相对,空气中瀰漫著硝烟与血腥的味道。

多鐸在帐中对著舆图彻夜未眠,张牧也在紧急部署,这也只是稍微的接触一下,后面,还有得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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