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庆城头的风裹挟著长江水汽,吹得帅旗猎猎作响。
张牧扶著垛口望向江面,浑浊的江水正滚滚东流,远处隱约可见清军水师的帆影——多鐸的先头部队已抵涪陵,正沿著长江水道缓缓推进。
“陛下,水师已按计划撤至铜锣峡。”
冯双礼持著望远镜,镜片反射著江面波光:“多鐸带了三百艘战船,其中五十艘是湖广水师的新造沙船,吃水深火力猛,硬拼怕是討不到好。”
张牧微微点头。
多鐸跟豪格自然是有所不同的。
都很能打仗,但是,整体来说,多鐸的战略眼光要更高一些。
虽然残暴嗜血好杀,但是,他对於军队的指挥能力还是超越了豪格的。
如今的多鐸几乎可以说是清军的二號军事人物。
张牧目光深邃。
他身后的亲兵捧著新制的鎧甲,玄色缎面镶著铜钉,背后“大西”二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——这是誓师后分发的新军甲,比从前的皮甲轻便三成,胸前还缀著弧形护心镜。
张牧坐了下来,问道;“多鐸的先头部队到哪里了?”
冯双礼飞快的开口道;“已经到了佛图关,清军只怕是要试探我们的实力了!”
“那就来吧!”张牧点点头:“让清军知道我们的厉害!”
……
……
佛图关位於重庆城西。
关隘两侧的悬崖如刀削斧劈,仅中间一条石阶路蜿蜒而上,关楼“镇西门”三字在朝阳下泛著冷光。
张牧的先头部队已在此布防十日,士兵们正嚼著刚分发的腊肉乾,甲冑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著油光了,自农社养猪场规模化出栏后,前线士兵每周能分到两斤腊肉,筋骨比从前壮实了不少。
“都打起精神!”
百夫长赵勇拍著身边新兵的肩膀,他手中的长枪枪桿被摩挲得发亮:“看清军那鸟样,怕是还没吃过咱们大西军的厉害!”
话音刚落,远处的山道上响起马蹄声,晨雾中浮现出清军先锋的旗帜。
多鐸的试探部队来了。
三百名清军步兵列成整齐的方阵,前排是手持盾牌的汉军绿营,后排是挎著弓箭的八旗马甲,最外侧的骑兵打著“正白旗”旗號,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咚咚作响。
为首的佐领勒克德浑举著弯刀喝道:“拿下关隘,赏银十两!”
清军开始动作起来哦。
“放箭!”
佛图关城楼上,张牧的火器营千总赵山海一声令下,二十门小型佛郎机炮同时轰鸣,铁弹呼啸著砸进清军方阵,瞬间撕开几个缺口。
紧接著,百余名火銃手齐射,铅弹穿透晨雾,前排的绿营士兵应声倒下,盾牌被打得木屑飞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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