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都北郊的校场被春日阳光晒得暖融融的。

三千校尉列成整齐的方阵,黑鸦鸦的头盔与长矛在风中泛著冷光。

最引人注目的是將士们身上的新装——藏青色短褂束著袖口,直筒布裤扎进粗布绑腿,宽边竹编帽檐下露出一张张年轻的脸。

军装统一,也是要增加认同感!

“这新军装穿著真利落!”队列里的川兵王二牛悄悄拽了拽束腰的布带,粗布磨著皮肤却不闷热,比从前的破烂號服舒服多了。

说起来,这个衣服穿起来还真是挺舒服,而且还分冬夏,年年都发。

身旁的彝族兵阿木摸了摸袖口的红布条(步兵標识),又看了看腰间的弯刀,汉式短褂配著彝家弯刀,竟有种说不出的精神。

校场高台之上,张牧身著明黄嵌甲,目光扫过阵列。

他身后的將台上,李定国、刘文秀等將领也换了新装,银甲外罩著同款藏青短褂,更显英武。

张牧抬手示意,全场瞬间安静,只有风吹动旗帜的猎猎声。

“將士们!”

张牧的声音透过自製的传声筒传遍校场,“看看你们身上的新装!这藏青色,是西南的山,是嘉陵江的水,更是咱们大西军的骨血!可你们知道,关外的满清韃子,正穿著他们的马蹄袖,举著屠刀向咱们走来吗?”

他猛地指向东方,声音陡然拔高:“他们在扬州杀了十日,八十万百姓倒在血泊里,婴儿被挑在枪尖,妇女被掳掠为奴!他们在嘉定屠了三城,只要留著汉家衣冠的,不分老幼全部砍杀!江阴百姓守了八十一天,城破后全城仅存五十三人!”

“噗通”一声,队列里有老兵跪坐在地,那是从扬州逃来的难民,此刻正捂著胸口剧烈喘息,眼中迸出血泪。

校场里的低吼声此起彼伏,彝族兵阿木虽不懂扬州在哪,却从张牧的语气里听出了彻骨的恨意,握紧了刀柄,藏族骑兵卓玛的父亲曾被清军夺走氂牛,此刻喉间发出压抑的咆哮。

“他们说咱们是『蛮夷』,说汉家儿女是『奴才』!”

张牧的声音如惊雷炸响:“他们占了北京,占了江南,现在又想来占咱们四川、云南!他们要烧咱们的房,抢咱们的粮,杀咱们的爹娘!你们说,能让他们杀进来吗?”

“不能!”第一个吼声从李定国的亲卫营爆发,紧接著如星火燎原般席捲全场。

“不能!”三千將士的嘶吼震得校场尘土飞扬,长矛与刀枪顿地的闷响匯成怒涛

而后有人大吼:“杀韃子!守西南!”

“杀韃子!守西南!”

声势震天。

张牧抬手按下声浪,目光如炬:“咱们只有两条路——一条路是胜利,还有一条路,就是死亡,死亡,不属於大西!不属於咱们汉家儿女!”

“胜利!胜利!”

將士们的吼声直衝云霄,连校场边的民夫都跟著落泪高呼。

张牧的思想工作做得好,基本上士兵都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仗,也知道满清的暴行,此时张牧的宣讲是格外的有效果。

待声浪稍歇,张牧忽然道:“今日,还有一件大事要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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