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队列中那些缩著脖子的士兵——他们有的是清军降兵，留著难看的辫子；有的是土司部落兵，因髮型各异常被汉兵指指点点。
隨后，张张牧隨后继续道：“军中有人因髮式不同被歧视，有人因曾为清军效力抬不起头。从今日起，这些都过去了！”
他解下腰间的匕首，寒光一闪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只见张牧抬手按住自己的髮髻，刀锋贴著头皮划过，乌黑的长髮簌簌落下，一眨眼就给自己留下来了一个寸头。
爽！
张牧心中吐槽。
他还真是不习惯长发，打理起来太麻烦，其次就是很容易油腻，每隔几天都需要宫女给自己打理头髮。
麻烦！
对比起来，他更喜欢短髮。
“从今日起，军中一律剃髮留辫者尽去辫，束髮者尽削髮！咱们不蓄韃子辫，也不固执旧衣冠，只留寸发，以示决心！”
校场一片死寂，隨即爆发出更大的骚动。
清军降兵王麻子下意识摸了摸脑后的辫子，这辫子曾让他在汉兵中抬不起头，此刻竟有了斩断的希望，大当家的头髮全都剪短了，那就是一个样，谁还能歧视自己呢？
土司兵阿木的父兄都留著长发，此刻看著张牧的寸发，忽然觉得这利落的髮型更像衝锋的勇士。
“陛下！”
李定国上前一步，拔出匕首割去自己的髮髻：“末將愿隨陛下削髮明志！”
刘文秀、艾能奇等將领紧隨其后，青丝落满將台。
张牧拾起自己的一缕头髮，高高举起：“这头髮，是汉家千年的屈辱！今日我张牧削髮，不是忘了祖宗，而是要带著大家夺回被韃子抢走的江山！要让天下人知道，西南儿女不分汉彝藏羌，都是一条心——復我河山，杀尽韃子！”
“復我河山！杀尽韃子！”
十万將士的吼声震得天边流云变色。
清军降兵们爭先恐后地扯掉辫子，用刀割去头髮；土司兵们学著张牧的样子剃去长发，露出黝黑的头皮；汉家子弟犹豫了一下也开始把头髮剪短。
主要还是张牧和主要將领全都把头髮给剃了，他们还有什么要说的？
军中一律不许留长髮，后面就是政府官员，社长一律不许留长髮，在下一步就是学堂。
老百姓隨便，不过，等到將来官员，士兵都开始不留长髮了，老百姓嫌长头髮麻烦的时候估计也会剪短。
张牧望著眼前这片寸发如林的军阵，將匕首插回鞘中，单膝跪地：“我张牧在此立誓，此生必率大军北上，克復中原，扫平韃虏，还我汉家万里江山！若违此誓，天地不容！”
“克復中原！扫平韃虏！”
李定国、刘文秀率全体將士单膝跪地，甲冑碰撞声与誓言交织在一起，顺著锦江水流淌，顺著雪山风飘荡，在西南的天地间刻下不灭的印记。
而后，张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，发出了洪亮的声音：“出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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