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身体剧晃,如遭重击!脸瞬间灰败。二百七十六年?崇禎…煤山自縊?!每个字像毒针扎心!冰冷寒意直衝天灵盖,眼前发黑。
“哎……老朱?老朱?”朱明看朱元璋面如死灰、摇摇欲坠,嚇一跳,赶紧扶他胳膊,“怎么了?不舒服?这缺医少药,你身体要保重啊!”
胳膊上温热触感让朱元璋一激灵,挣脱眩晕。他深吸几口冷空气,强压惊涛骇浪,牙缝挤出:“没…事!年纪大…头晕。小哥儿…见识…真广!”“真广”两字咬牙切齿。
朱明鬆口气:“嗨,看点閒书。老朱,您缓缓。先去住处?我湿著难受。”
朱元璋僵硬点头,闷头带路,脚步灌铅。徐达低头跟著,脸色难看,右手死握刀柄。
“住处”是村边一间土坯房。门板破旧,“吱呀”推开。霉味尘土味扑面。墙角土坯垒的“炕”,铺乾草。歪腿破桌,三条腿矮凳。窗纸破洞,冷风灌入。
朱明站门口,倒吸凉气。比想的还苦!床都没有!
“小哥儿…委屈了。俺们村…就这。”朱元璋声音乾涩。他挥手,对旁边扮村民的精悍汉子吩咐:“去,拿床厚草垫子!抱捆乾柴,点火盆驱寒!”
“村民”应声而去。
朱明看朱元璋“歉意”眼神和“尽力”安排,抱怨变责任斗志。他深吸气,踏进冰冷破屋,挤出笑:“没事!老朱!条件差才需要我们!致富就从改善生活开始!放心有我!”
朱元璋看朱明在破屋反而更亮的眼神,眼神复杂,含糊应:“好…好…”匆匆带徐达离开。
两人快步到村后破草棚,確认无人。
朱元璋猛转身,强装的平静消失,脸上是惊疑、恐惧和被窥破天机的震怒!他一把抓住徐达胳膊,手指嵌进肉里,声音压得低,颤抖:“徐达!听见了?!二百七十六年!崇禎…煤山自縊?!他…说的…真假?!”
徐达手臂生疼,眉头不皱,脸色凝重:“陛下!实在是太骇人了!直呼太祖名讳,断言大明国祚…句句如刀!臣…不敢信!可…”他想起“铁王八”,想起朱明对“天家”的隨意,“…若非知晓天机,他怎敢断言?怎会天降?”
朱元璋鬆开徐达,烦躁踱步,像困兽。乾草咯吱响。“天机…天机…”他咀嚼著,眼露凶光,可又深惧,若真…大明…二百多年?亡国之君自縊煤山?!。
“陛下!”徐达沉声,眼露决断,“真假难辨,但此子绝不能轻动!若其所言…万一是真呢?他既是『天家』派来『致富』,或许…知晓避祸延祚之法?”
朱元璋猛停步,眼中精光爆射!对!若他真知未来…说大明亡,是不是…有法改?!这念头如闪电,劈开惊涛,带来渺茫又强烈的希望!
“盯紧他!”朱元璋斩钉截铁,孤注一掷,“他说的每个字,关於大明、未来、他那个世界,一字不漏记下!他不是要『致富』吗?好!他要什么,不过分就满足!朕倒要看看,这朱专员是真通天,还是…装神弄鬼的妖人!”
他望朱明小屋方向,眼神幽深复杂:“若他真有法子让大明子民过好日子…若他真有法子…”他没说下去,徐达懂——那將是比祥瑞珍贵万倍的希望!
“还有,”朱元璋补充,声音疲惫沙哑,“传令,后山营地…善待村民。莫苛待……”
或许是积德,或许是那渺茫希望,严苛的洪武皇帝,第一次对山野村民,生出一丝未察觉的仁慈。
草棚外寒风呼啸。棚內,两位帝国掌权者因天降之人和石破天惊的话,陷入关乎国运的漩涡。
破屋里,朱明正铺著草腥味的厚草垫,给自己打气:
“加油朱明!从零开始!先温饱,再修路通电!让老朱看看现代致富力量!”他浑然不知,自己聊的歷史八卦,已在大明权力中心捅下天大的窟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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