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宋朝竟如此严格?李云龙不由得一惊。
他思索片刻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自己从后世来的消息太过惊世骇俗,过於离奇,还是编个谎话吧。
“智深,我祖上逃难进山,是山里人,自然没有户籍,你看这可如何是好?”
鲁智深沉吟一声:“老李你別怪我多问,你这一手刀法可不像个山里的猎户,若你有案子在身,官府存著你的案底,那就麻烦了!”
李云龙坚定的摇摇头,“无论哪处州府,都不会有我的任何信息!”
鲁智深说道:“俺自然信你,俺跟你对脾气,看的是你这个人,不然也不会与你结拜。”
“如此说来,得给你办个户籍!”
鲁智深伸手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脑袋,思考著对策。
李云龙开口道:“那姓张的都头能帮我吗?”
“这倒是个方向!欸!不如就按你骗那都头所言,谎称你是这瓦罐寺中的寺户!”
“如今瓦罐寺已经化成一滩灰烬,寺中的典籍必然被焚毁一空,而官府中只记录了寺户总数,並无详细的档案。”
“如今我们同去找那张都头,让他拜託公人与你重册户籍如何?”
李云龙一听,没听出什么破绽,“这倒是个好办法!”
二人迴转,回到三岔口。
向著附近的州县走去。
顺著小路不多时便上了官道,风吹黄土盖住了青石板,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,或挑著担子或推著小车。
二人顺著官道继续前行,走了半晌就见前方有一小城,城墙为夯土包砖,色泽乌青,只是被黄土盖了去。
正西门外先是一段弯折瓮城,门洞深黑,其上木匾上黑漆涂著几个大字。
“晋城县”
临近城池,就见道旁枣柳成行,驛亭对茶棚,拴马桩被韁绳勒得油光发亮。
人来马往,儼然是个市集,城门口那片空地上,十里八乡的庄户人家,都把自家田里地间的出產,搬来此处发卖。
黑汉子守著两筐萝卜粟米,闷声不响;矮婆娘面前几捆青葱,脚边缚著只老鸡。
瘦老头歇著一担齐整柴薪,枯坐打盹;憨小孩手持几片荷叶,木盆里盛著鲜鱼。
羊汤铺白汽翻,胡饼摊芝麻喷香;挑担的、赶骡的、做脚店的,一来一往,喧成一片。
“智深!我俩走了许久,想必也饿了,我们就在此歇脚,等那张都头回来,朝中有人好办事,不然愣头愣脑的前去,不免碰了钉子。”
“大哥说的有理!乱走一通,俺也饿了!”
说话间,二人便在那羊汤铺落座。
“小二,上两碗羊汤,羊肉多放,届时与你一併算钱!”鲁智深高喊一声。
见两个和尚模样的人落座,那小二正疑惑,和尚不是不吃荤吗?
听到鲁智深喊声也不再纠结,应了一声,不多时端了两碗羊汤来。
看那羊汤,奶白的羊汤里,飘著褐色的薄羊肉,其上撒一把青葱,石杵磨碎的白胡椒末在汤上飘了一层,混杂著羊肉特有的膻味儿,清香扑鼻。
李云龙端起粗瓷碗来,顾不上滚烫,凑到嘴边猛嘬一口。
胡椒的辛辣充斥著口腔,遍体发汗。
“小二,给洒家上一二十个胡麻烧饼,再切几斤熟羊肉来!酒也筛上个几角!”鲁智深吃到兴起,解开遮体僧衣,露出一身绣来。
李云龙也解开衣服,任由凉风祛热。
鲁智深见李云龙身上斑驳的皮肤,不由得出言询问,“老李,你身上伤痕怎比洒家这行伍之辈还多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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