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
大漠孤烟落日圆,长河血浪接天延。
乍闻霹雳惊沙起,立有麒麟动地还。
巨斧洞开胡虏阵,轻骑踏破汉家川。
边城忽见兵戈壮,恨满征衣又一年。
话说林寒与虞世南离了中原,连夜兼程,取道阴平古道,一路向西而行。但见:
瀚海孤烟,长河落日。沙磧悬金,峰峦淬鍔。
风嘶石走,云迫星流。驼铃碎月,羌笛惊秋。
雪岭横空,割昏晓於绝域;狂飆捲地,混天地於苍黄。
枯杨戟立,犹战千秋风霜;故垒尘封,曾锁万里河山。
二人行了月余,早已改换装束。林寒头戴范阳毡笠,身穿羊皮袄子,做商队护卫打扮;虞世南则扮作游方郎中,腰间掛满药囊葫芦。这一日来到敦煌地界,但见:
三危耀金,千佛垂光。沙鸣五色,泉映双芒。
阳关一曲,唱彻九垓静寂;石窟百龕,凿空万古苍黄。
虞世南指著远处烟尘道:“公子请看,那就是玉门关。出了此关,便是西域三十六国地界。”
正说间,忽见一队驼商惊慌奔来,口中喊著:“马贼来了!快四下散开!”
林寒按住腰间枪桿,冷笑道:“正要见识西域好汉。”
但见沙丘后转出百余名马贼,个个蒙面持刀。为首一人格外显眼:
身长九尺,狞若铁塔。面如黑炭,目射寒灯。
鉞斧开山,重七十二斤。骷髏悬腰,並三十六颗。
黑煞投胎,三尸尽灭,怎容鬼怪兴风;罗剎出狱,六贼皆空,岂惧妖魔傍路。
那巨汉声如洪钟:“留下財物女人,饶你们不死!”
商队中有个老者跪地哀求:“好汉开恩,这是给边军送的冬衣……”
话未说完,巨汉早知老者意图,斧光一闪,老者头颅飞起三尺。鲜血喷溅在沙地上,顿时被饥渴的沙砾吸吮殆尽。
“囉嗦!”巨汉舔舐斧上鲜血,突然目光锁定林寒,“那汉子倒像条好汉,可敢与某家一战?”
林寒正要出手,忽听西边蹄声如雷。但见一队黑衣骑士疾驰而来,马上人身手矫健,显然训练有素。
虞世南变色道:“是中州緹骑!怎会到此?”
那队緹骑约有二十人,为首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官员,尖声道:“奉朝廷之令,捉拿钦犯林寒!”
马贼巨汉却哈哈大笑:“什么狗屁朝廷,到了西域,爷爷就是王法!”巨斧横扫,当场將两个緹骑连人带马斩为四段。
林寒见这汉子如此悍勇,不由喝彩:“好汉子!”
那官员尖叫:“你是江湖中闻名无不丧胆的掠地惊雷!太师曾许你黄金万两,莫要自误!”
原来这巨汉便是西域闻名的马贼头领,人称“掠地惊雷”雷万钧。据说他:
三拳打死白额虎,单臂掀翻骆驼峰。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汉子。
雷万钧狠狠啐了一口,不屑一顾。
“爷爷最恨朝廷鹰犬!”突然巨斧转向林寒,“那汉子,你我比比谁杀得多!”
林寒长笑一声,寒星枪抖出七点寒芒,瞬间刺穿三个緹骑咽喉。雷万钧见状更喜,开山斧如旋风般挥舞,所过之处人仰马翻。
不过盏茶功夫,二十緹骑尽数毙命。唯剩那白面官员被雷万钧踩在脚下,尿湿了裤子。
“爷爷饶命!小的只是传话的啊。”
雷万钧一脚踩断他腿骨:“那帮狗官,派你们来作甚?”
官员惨叫道:“林將军杀了贾太师便命我们捉拿,他们言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啊。”
林寒枪尖抵住他喉咙:“还有何事?”
官员忽而诡异一笑,咬破口中毒囊。虞世南急点他穴道,已然不及。只见他七窍流血,顷刻毙命。
雷万钧怒极,一斧將尸体劈成两半。从碎肉中滚出个铜管,虞世南拾起一看,脸色大变:“是密令,要西域都护府配合搜捕公子。”
正在此时,沙丘后又转出三个做商贩打扮的汉子,见状欲逃。雷万钧暴喝一声,如惊雷炸响,那三人顿时瘫软在地。
“又是眼线!”雷万钧巨掌抓住一人头颅,“说!谁派来的?”
那人大叫:“好汉饶命!我们是……”
正急说时,雷万钧五指发力。但听“咔嚓”一声,颅骨如西瓜般碎裂,红白之物溅了一地。另两人嚇得魂飞魄散,磕头如捣蒜。
林寒见这汉子如此凶悍,反倒生出几分欣赏。当下亮明身份:“在下林寒,多谢好汉相助。”
雷万钧瞪大铜铃般的眼睛:“可是刚刚那人口中东京城血洗贾府的林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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