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

血染征袍恨未休,孤坟荒冢泪空流。

寒枪挑月星芒冷,烈酒浇愁剑气浮。

偶遇同儕识真面,巧收异士共谋筹。

一朝龙虎风云变,铁马声嘶踏王州。

话说林寒经过几日的停顿后,带著父母的尸骨,择了一处乱葬岗,在乱葬岗上,將父母尸骨重新收敛。但见他:

“麻衣素服披残月,荒冢挥锄惊蛰虫。

血酒三杯倾大地,两行热泪落秋风。”

这乱葬岗位於城西五里坡,原是前朝古战场,白骨露於野,千里无鸡鸣。林寒寻得一处背山面水的风水宝地,亲手挖了墓穴。他將父母合葬,又取青石为碑,以指代笔,运內力刻下“先考林公镇远、先妣林门柳氏之墓”等数十个大字,字字入石三分,稜角分明如刀劈斧削。

“爹、娘,孩儿不孝。”林寒跪在坟前,连磕九个响头,额上鲜血渗入黄土,“待孩儿杀尽朝中奸佞,再来重修坟塋。”

忽听得身后枯枝断裂声,林寒头也不回,反手一枪刺出,却是一只野狐中枪哀鸣。他拔出枪尖,见那狐狸眼中竟似含泪,不由想起幼时隨父狩猎,也曾放过一窝幼狐。如今心硬如铁,连畜生也不留情了。

收拾停当,林寒將寒星枪用粗布裹了,扮作行商模样,趁著月色向西而行。大乾疆域辽阔,他欲往西域边陲,传闻那里有前朝遗民建立的无主之地。

行至三更,远处出现点点灯火,乃是一座唤作“醉仙居”的酒楼。这酒楼:

“朱檐碧瓦照灯红,酒旆轻摇夜市风。

门外行人稀落落,楼中丝管沸融融。”

林寒本不欲停留,忽闻楼中传来《广陵散》的琴声,不由驻足。这曲子是他母亲生前最爱,如今听来,恍如隔世,由是心神颤动。他摸了摸腰间钱袋,迈步进了酒楼。

堂內灯火通明,却只有三五个客人。柜檯后掌柜的正打著瞌睡,见有客来,忙堆起笑脸:“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?”

“先来两坛烈酒,再切三斤牛肉。”林寒选了角落位置,將长枪倚在墙边。

酒保送上酒菜,见这客人面色阴沉,不敢多言。林寒自斟自饮,不觉已喝了半坛。这酒名“断肠烧”,入口如刀,后劲十足。他酒量本豪,今日却有些上头,眼前渐渐浮现父母惨死的景象。

“不痛快!再加一坛!”林寒拍桌喝道,震得碗筷跳动。

正饮间,忽觉腰间一轻。林寒醉眼朦朧中,瞥见个瘦小身影闪过门帘。他不动声色,继续饮酒,暗地里却將一粒生米扣在指间。

待那身影消失在街角,林寒才摇摇晃晃起身,丟下一块碎银:“不必找了。”说罢拎起酒罈,踉蹌著追了出去。

月色如洗,那小贼正在巷口清点赃物。林寒隱在暗处,见他:

“鶉衣百结形如鬼,鼠目獐头貌不扬。

腰间却悬青玉镜,手中暗扣辟邪香。”

小贼数著钱袋里的金银,突然浑身一僵,一桿冰冷枪尖已抵住后心。

“好汉饶命!”小贼扑通跪倒,连连磕头,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!还望壮士手下留情!”

林寒冷笑:“偷到我头上,算你倒霉,今日教你认得阎王!”枪尖往前一送,刺破衣衫。

“且慢!”小贼突然抬头,先是瞳孔巨震,颇为惊奇,隨后眼中精光一闪,“阁下可是林將军之子?这寒星枪上的七星纹,天下独此一家!”

林寒心头一震,酒醒三分。他一把揪住小贼衣领:“你是何人?”

小贼不慌不忙,从怀中取出一方铜印:“在下虞世南,原是大乾钦天监方士,专司天文歷算,奇门遁甲皆精,风水堪舆俱諳,识得三光气色,辨別六甲风云,无所不通,无所不晓。因諫言天象示警,触怒贾似德一党,被革职抄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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