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司马歆的死亡,远在鄴城的司马颖便再也坐不住,同时为了施压司马乂,便决定亲率大军南征张昌。
洛阳。
司马乂阅罢奏章,眉头紧锁。
他当然知道司马颖请战是假,藉机展示实力,威慑朝廷是真。
但如今张昌势大,若再不全力剿灭,恐成心腹大患。
於公於私,他都难以拒绝。
“成都王欲南下平叛,其势汹汹,二位以为,孤当如何应对?”
司马乂將奏表示於下首的皇甫商与刘暾。
皇甫商看罢,语气凝重道:
“大王,张昌妖贼如今已成气候,非强力不能剿除,新野王既没,荆州无主,若放任不管,必为祸患。
成都王请战,於大义名分上,我等无可指摘,若强行阻止,反落人口实,谓大王不顾社稷安危,依臣之见,大势所迫,只能同意。”
刘暾在旁頷首,在大势之下,他也同意皇甫商的建议。
不过他也知道,眼下司马乂关心的是,如何同意司马颖的南征下,使其寸功难建,甚至是使其势力大减。
刘暾沉吟片刻,接口道:“皇甫將军所言甚是,但同意其南征,我们並非无所作为,依臣之见,可双管齐下,爭取主动。”
司马乂闻言,不免有些急迫:“卿有何计?速速说来。”
刘暾微微一笑,道:
“其一,当立即表奏陛下,以素有威望的荆州刺史刘弘,代为镇南將军,都督荆州诸军事,主持平叛大局。
刘刺史老成持重,或能在成都王大军南下之前,便稳住局势,甚至一举荡平妖寇。
如此,则大功归於朝廷,可挫成都王借题发挥之谋。”
司马乂眼中精光一闪:“善!刘弘確是最佳人选。其二又如何?”
刘暾捻须而笑:
“其二,便是那广平太守曹过。既然成都王执意要南征,鄴城大军一动,曹过留在广平郡牵制之效便大打折扣,反成鸡肋,不若就此做个顺水人情。
大王可下一詔令,命曹过亦率本部兵马南下,协同討伐张昌。此举一则可向成都王示好,缓解前番拖延调任的尷尬。
二则,曹过若胜,自有大王荐举之功,若败,甚至战死,对大王而言亦无损失,正好去了成都王一块心病,相信他也乐於见到此结果。此乃驱虎吞狼,一举两得。”
未等司马乂开口,刘暾再道:
“还可其三,大王可同时行文长安,请河间王以大局为重,遣雍州刺史刘沈,率州兵万人,並抽调其征西府精兵五千,出蓝田关,东向討伐张昌。
如此,既可分担荆州压力,显示三王共辅,同仇敌愾之態,亦可稍稍分散河间王之注意力,免得他趁中原有事,再生他念。”
司马乂听完,不由豁然开朗,心中的阴霾更是一扫而空。
他抚案赞道:“卿家算无遗策,真乃孤之良辅!便依此计而行!”
於是,在司马乂的操纵下,数道詔令与文书从洛阳迅速发出。
詔令传出,鄴城的司马颖接到后,虽对司马乂任命刘弘有所不悦,但见其同意了自己南征,並调开了碍眼的曹过,也算达到了部分目的,便不再多言,加紧准备出征事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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