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留王国邸外,气氛紧张。
郭彰麾下的属吏和卫戍,已將国邸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开门!奉旨查案!速速开门!否则以抗旨论处!”
郭彰骑在马上,立於队伍稍后方,看著紧闭的国邸大门,嘴角现出冷笑。
曹过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,负隅顽抗更好,正好坐实其心虚抗旨。
片刻后,一名属吏上前请示郭彰是否破门。
郭彰微微抬手,示意稍安勿躁,有贾后旨意在身,他自不用像当初张伟那般,孤注一掷,他现在有的是时间。
他要在眾目睽睽之下,逼曹过自己出来,或者等一个更好的时机。
“再喊!告诉里面,若再不开门,便是形同谋逆,格杀勿论!”
门內,曹过面色平静,示意韩光开门。
韩光站在他身侧,手始终按在刀柄上,摇了摇头,他不想让曹过以身犯险。
曹过將韩光的手从刀柄上放下,淡然笑道:“无妨,在雍州战场上,我们都没事,今日自然更不会有事。”
在他的示意下,紧闭大门隨后发出一声轻响,缓缓打开。
“吱呀。”
眼看国邸大门露出一道缝隙,门外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,而弓弩手当即也弓开半满,直指门缝,若有人反抗,直接就地格杀。
郭彰也眯起了眼睛,抬手示意戒备。
只见门缝中,曹过缓步走了出来。
他一身素色常服,神色平静,目光先是扫过门外的卫戍,然后投向后方的郭彰,最后方才开口问道:“不知郭侯率兵围我国邸,所谓何事?”
郭彰正欲开口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两人的对峙。
眾人循声望去,只见是洛阳令曹攄,正疾驰而来,
直到郭彰身旁不远,曹攄才堪堪停下,继而翻身下马,快步上前,拱手一礼,气息尚未平復,便急声道:“郭侯,何以兵围国邸?”
“即便有所嫌疑,亦当先以礼传询,如此兵戈相向,恐非朝廷法度,更易激起变故,於查案无益啊!”
郭彰看著曹攄,极为不耐烦,语气转冷道:“本侯奉旨办案,自有分寸,常平仓案关乎国本,贼人凶悍,岂能按常理拘传?”
“若走脱了要犯,或使其销毁罪证,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?”
郭彰又扬起手中的文书,道:“现有守卫指认,贼人特徵也相符,且本侯依法拘拿,有何不可?”
“倒是曹令君,不去勘查现场,来此阻挠办案,意欲何为?莫非因那曹过是你同族,便欲偏袒於他?”
曹攄闻言,摇了摇头,正色道:“下官並非阻挠,也无意偏袒,只是奉旨协理此案,乃职责所在,眼下仅凭模糊指认,且该证词尚存疑虑,如此便大动干戈,实在不妥。”
“若最终查无实据,郭侯如何向陛下和皇后交代?如何向陈留王交代?如何向天下人交代?”
“下官恳请郭侯,先撤围兵,由下官依律先行入內问话,若確有疑点,再行拘传不迟。”
郭彰嗤笑一声,道:“依律问话?曹攄,等你依律问完,罪证早就灰飞烟灭了!本侯没空与你在此纠缠!闪开!”
说罢,他又转向曹过,冷哼道:“曹过,你也不必装模作样!常平仓之事,你不会不知吧?”
“本侯现怀疑你指使护卫韩光,纵火未遂,窃取帐册,意图不轨!现要缉拿韩光归案,並搜查你国邸!你是自己交人,还是让我让人动手?””
曹过闻言,面色不变,回道:“常平仓出事,我確有耳闻,但郭侯此言,实在骇人听闻,再说我指使护卫纵火窃册?不知可有真凭实据?”
郭彰扬起手中的文书,冷声道:“自然有!这便是铁证!”
曹过听罢,转而看向曹攄,道:“曹令君,你精於刑名,依律法,单凭守卫口述,且是在拂晓时分,於慌乱中所见,便可断定凶犯,兴兵围我国邸吗?”
曹攄接口道:“世子所言甚是!郭侯,下官再次恳请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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