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城內,繁华喧囂。
曹过之名,连同五首上巳诗作,传遍了洛阳的朱门高户和清谈雅舍。
“上巳芳华林,曲水宴群英……”
“水际丛兰碧,香风两岸闻……”
“山泉好风日,城市厌囂尘……”
“上巳年光促,中川兴绪遥……”
“万明曲水,车马动秦川……”
一首接一首,在市井巷陌和茶楼酒肆中被爭相传抄,文人墨客吟诵品评。
一时间,纸贵之势,虽不及左思《三都赋》那般轰动,但其流传之速,在近来洛阳文坛已属罕见。
“听说了吗?陈留王世子,前日在华林园,可是被流水三度眷顾,连赋五诗!”
“何止听说!瞧瞧这句,欲荐云中君,飘然有仙气,慕雅脱俗!”
“我却更喜这首,聊持一樽酒,共寻千里春,何等洒脱快意!”
“短短时间,连赋五诗,风格各异,这位曹世子,了不得!”
讚誉之声之外,也有人想起了曹过的新任官职,继而又联想到陈思王曹植。
“这前朝魏室,自陈思王之后,文星黯淡久矣,如今看来,是真要出一位可承先祖文采的人物了。”
“不止文采呢!这位世子甫授南中郎將,便有如此表现,当年陈思王亦曾拜南中郎將,岂非天意?亦或朝廷有先见之明?”
“是啊,细细思来,这魏室后人,文武兼资之象已显!”
这些议论,自然也传入了诸多高门宅邸之中。
张华家宅,书房內。
“爹,洛阳城內皆在盛讚曹世子之才,观其诗,確非池中之物。”张韙轻声道。
张华微微頷首,放下诗稿,讚赏道:“更难得的是,连作五首,气韵不衰,其急智和底蕴,远超同龄。”
张韙接口:“是啊,城內皆言,非大才不能为。”
张华闻言,却是微微蹙眉:“昔日,李(康)萧远作《运命论》曰,木秀於林,风必摧之,堆出於岸,流必湍之。”
“如今,陛下……唉,皇后心思难测,这位前朝魏室子,骤得大名,是福是祸,犹未可知。”
“你日后若与之交往,当谨言慎行,可观其行,听其言,未可轻易涉入过深。”
张韙凛然:“孩儿明白。”
与此同时,宫苑之中。
贾謐面色阴沉,在他下方跪著的是华林园令。
园令战战兢兢,冷汗直冒,急声道:“下官细细查验过,水流、渠道、羽觴皆无异状,绝无人为操纵之痕跡……”
贾謐冷笑一声,道:“无人操纵?难道真是天意垂青他曹过不成?接连三次!偏偏都是他!”
见华林园令诚惶诚恐的模样,一旁的郭彰倒是相信他,转而看向贾謐,劝慰道:“既然是天意,那也无甚可言,且这並非坏事,曹过名声愈盛,日后摔得愈重。”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