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东方朝贡船队的组成
“亚顿之矛”的名字一经定下,贵族们就在討论著皇子殿下这怪异名字的由来。
造船厂的工匠们却不管这些,他们只知道,这是皇子亲自命名的旗舰,是帝国未来的象徵,他们只需要把旗舰造好,造结实就行。巴西尔也没有停下脚步,有条不紊的推进著他的计划。
第二天,他便將目光投向了帝国的海军。
埃律西亚的军港与商业码头的喧囂截然不同。这里没有商贩的叫卖,没有醉醺醺的水手在街头勾肩搭背,只有海风吹过桅杆森林时发出的呜呜声,以及巡逻队的脚步声。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咸腥、和汗水混合的味道。
巴西尔的身影刚出现在港区入口,负责警戒的哨兵就发现了到来的皇子。身份確认后,一声尖锐的哨音撕裂了港口的寧静,然后,如同连锁反应,更多的哨声从远处的泊位、仓库和营房此起彼伏地响起。
不一会儿,一名海军都督,便带著几名船长快步迎了上来。
“恭迎皇子殿下!”
为首的正是帝国海军都督奥德修斯。他身形高大,皮肤是被海风与烈日侵蚀出的古铜色,脸上布满了岁月的刻痕。
“都督,不必多礼。”巴西尔抬手示意。“我今天就是来看看我们的舰队。”
“这是我们的荣幸,殿下。”奥德修斯侧过身,做出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引领著巴西尔向码头深处走去,脚下的军靴踩在道路上,发出沉闷而有力的迴响。
“殿下,目前帝国海军共有六十艘现役盖伦帆船。”奥德修斯一边走,一边介绍情况,声音洪亮,在海风中也清晰可闻。“其中,大型盖伦船十二艘,每艘可搭载五十门以上重炮;中型盖伦船二十四艘,小型盖伦船二十四艘。这支力量,足以將任何敢於窥探我们海岸线的敌人送进海底。”
“我们没有建造桨帆船。在大西洋这种地方,那玩意儿就是个活棺材,一个浪头就能把它拍散架,风暴来的时候,这种太小的船只非常危险。”
巴西尔点了点头,心里快速盘算著。六十艘这个时代的盖伦帆船,这股力量就算放在欧洲,也足以和任何一个海上强国掰掰手腕。新罗马的家底,远比他预想的要厚实。
“我们帝国的家底,比我想像的还要厚实。”巴西尔开口。
奥德修斯脸上露出一丝粗獷的自豪。
“是的,殿下。別说英格兰人,就算是西班牙人,在木材上也没我们阔绰。我们背后就是阿巴拉契亚山脉,那里有取之不尽的优质木材。我们不像欧洲那些国家,为了造几艘船,还得提前一百年种树,抠抠搜搜地算计每一根木料。”
“但资源总有用完的一天。”巴西尔的脚步停了下来,他看著远处山脉连绵的轮廓。“未雨绸繆,方能长久。我有个想法,都督,以后我们每砍伐一棵用於造船的百年老树,就在林场里种下三四株新树苗,並派专人看护。这片大陆是神赐予我们的礼物,我们不能像蝗虫一样,吃光了事。”
奥德修斯愣了一下,他是个纯粹的军人,想的是如何打贏下一场海战,还从未思考过几百年后的事情。但皇子的话,让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悟。
他身后的几名船长更是动作整齐划一,几乎是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速记本和鹅毛笔,飞快地將巴西尔的话记录下来。记录完毕后,就开始鼓掌,掌声持续了一小段时间才停止。
巴西尔看在眼里,没有作声,继续向前走。
一行人来到了一处最核心的泊位。
一艘巨大的盖伦帆船静静地停靠在那里,它的船身比周围所有船只都要庞大,三层炮甲板如同悬崖峭壁。船首的雕像是一位手持橄欖枝的圣女,面容悲悯而坚定;船尾的雕刻繁复而精美,巨大的双头鹰徽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“这艘船……”巴西尔的脚步被它吸引。
“『圣诞圣女號』,殿下。”奥德修斯的声音里带著一种发自內心的崇敬。“一百多年前,伟大的君士坦丁十一世陛下的旗舰,就是这个名字。是它,载著我们先祖的希望,穿越了风暴与迷雾,在所有人都以为要葬身鱼腹的时候,找到了这片新大陆。”
他伸出粗糙的手指,指著眼前的巨舰。
“老『圣诞圣女號』已经光荣退役,被完整地保存在纪念馆里,向帝国的子民诉说著那段艰难的歷史。而这一艘,是她的继承者,我们海军现在的旗舰。”
巴西尔走上前,伸出手,轻轻触摸著船身粗糙的木板。那厚实的木製外壳上,布满了修补的痕跡,他能感受到这艘船所承载的,不仅仅是火炮和水手,更是一个民族百年的记忆和不屈的灵魂。
“希望它能继承先辈的荣耀,为罗马带来新的希望。”他转过身,对著奥德修斯和一眾船长。“你们也要记住『圣诞圣女號』的精神,为帝国克服一切困难,无论那困难是什么。”
“这是自然,殿下!”眾人齐声应道,声音在码头上空迴荡。
参观完旗舰,一行人来到海军在港口的会议室。
这里没有华丽的装饰,巨大的海图铺满了整张长桌,上面用不同顏色的墨水標註著航线、洋流和已探明的岛屿。
“都督,如果我要抽调一部分舰队执行远征任务,你需要多少船只,才能保证埃律西昂沿海的安全?”巴西尔开门见山,手指敲了敲桌沿。
奥德修斯毫不犹豫地在海图上划出了一个大圈,將帝国沿海的主要港口和航道都囊括了进去。
“殿下,留下三艘大型盖伦船作为威慑,配合六艘中型盖伦船和五艘小型盖伦船,组成一支常备巡逻舰队,就足以震慑任何宵小之辈。无论是加勒比来的海盗,还是南边那些西班牙人,想动歪心思都得掂量掂量。”
巴西尔心中有了数。
他远征爱尔兰,至少需要三十艘以上的战舰,以確保制海权和运输线的绝对安全。剩下的船只,足够他执行另一个更加大胆,也更加疯狂的计划。
“很好。”
巴西尔的手指,在海图上缓缓划过。他的指尖没有停留在欧洲,而是从埃律西昂出发,一路向南,越过赤道,绕过那片被称为“风暴角”的非洲最南端,然后进入一片广阔的未知海域,最终,指向了遥远的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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