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和园,眾將官已分立门侧把守。

一胖汉坐在马车前等候。他是凌云鹰的亲隨,名叫包无穷。

“哈哈!我以为你们俩肯定是走著进去、抬著出来,没想到——”包无穷眼珠子一转溜,“怎么还多了一个,还是个美貌的小娘子?!”

“包二叔,回去再说。”

凌云鹰转身,请少女同乘马车。

一落座,凌云鹰就瞥见她腰间佩戴的青玉柱。

“娘子的佩玉,似是崑崙派所有。”

少女一怔,战战兢兢地取下玉佩,“你们是好人,我跟你实话实说……”

凌云鹰接过来看,玉佩上刻著两个字“千重”。

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青玉柱,与少女的佩玉质地相类,上面刻著“云鹰”,篆刻刀工似无不同。

“崑崙弟子隨身佩戴青玉柱,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。你我……是同门。”

千重十分焦灼地打断他,带著哭腔说:“我、我什么都想不起来!一睁眼就在蛇牢里……连这个名字,都觉得陌生!”

她紧紧攥著玉佩,指节都发白了,眼底儘是恐惧和茫然。

凌云鹰难以置信。

失忆?除非头部受了极重的伤,可她看起来完好无损。而且她內力深厚,掌法奇妙,什么人能重伤她?

突然,千重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,身体一软,直直地倒了下去!

凌云鹰唬了一跳,忙伸双臂托住,人落至他臂弯中时,只觉柔若无骨,一丝幽微香气裊裊沁来。

他霎时面色惨白,浑身僵硬,冷汗从额角渗出,划过脸颊,一滴一滴,慢慢地浸湿了衣领。

半晌,他勉强缓过来,作贼般低头飞快瞄一眼,竟见她目下发青,面无血色,双唇泛紫,好似死尸一般。

他猛然想起半年前天长县某乡一桩惨案。

那户人家因生意分红不均被灭门,数十名死者皆目下深绿,双唇黑紫,显然是中毒身亡。人犯隨后畏罪自杀。

当时,叶从明的夫人听闻受害人死状,猜测死者乃中毒王谷“紫蛛毒”。

但淮南节度使一不愿案情反覆,二不愿牵扯江湖势力,数度暗向叶从明施压,此案最终草草了结。

这时,马车停住,帘外传来包无穷的声音:“二郎,这儿是后院角门,咱们从这里进去,隱蔽些。”

凌云鹰气息紊乱,却仍极力克制压抑,佯作从容,低声道:“你……叫几个侍女来帮忙……”

老包一把掀开帘子,看到这情景,大叫一声,“你真迂腐,人命关天,哪儿顾得上什么礼不礼?!”

说时早將千重拉过,麻利地扛在肩上,像扛麻袋一样,风风火火朝院子衝去。

未行几步,便见叶夫人携侍女迎来。因凌云鹰所住院落离此角门最近,一行人便將千重搬至那院西侧房中。

人方沾床,叶夫人便搭上千重的脉,沉思片刻,屏退侍女,压低声音:“真是奇怪。凌兄弟,这娘子中了紫蛛毒。这毒见血即发,二刻便身亡,神仙也难救。可是,这娘子非但没有……甚至脉搏沉而有力,面上青紫正在消退,这、这怎么可能?”

果不其然,千重脸上中毒的症状肉眼可见地消退了,此刻虽面色煞白,但气息沉稳,倒像是累极睡著了。

叶夫人再诊片刻,眉头紧锁:“奇怪,太奇怪了!她体內气息异常复杂,好像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內力……在相互拉扯!”

叶从明推门进来,问:“这娘子到底怎么回事?竟然能无水成冰?”

叶夫人上前迎过夫君,將脉象细细明说,“这倒让妾想起一桩江湖秘闻——鹤鸣山天师派的和光玄玉,传说能令人经脉重塑、不死不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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