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胜点了点头:“行,就去你家看看。”
小姑娘顿时笑开了,露出两颗小虎牙,转身在前头带路:“我叫二丫,客官跟我来!咱这客栈还能吃到河鲜呢!”
刘胜牵著马跟在后面,黑马似乎也知道要歇脚了,步子都轻快了些。
跟著二丫穿过喧闹的街面,不多时便到了客栈门口。门框上掛著块“临河客栈”的木匾,漆皮虽有些剥落,却擦得鋥亮。
刚进门,就见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蹲在柜檯后算帐,胳膊上的肌肉虬结如老树根,想来便是二丫的父亲。
“爹,来客啦!”二丫脆生生喊了一声。汉子抬头,露出张饱经风霜的脸,眼睛像鹰隼般锐利,扫过刘胜时微微一顿,显然是在暗中打量。
“住店?”汉子的声音洪亮如钟,放下算盘站起身,腰间的佩刀隨著动作轻响。
“嗯,一间上房,再给马添点好料。”刘胜粗著嗓子应道,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对方——肩宽背厚,站姿沉稳,確实有武者的气派。
汉子点点头,从柜檯下摸出串钥匙:“二楼最里头那间,清净。”
顿了顿又补充道,“店里规矩,贵重物件自己收好,不过在我这地界,一般没人敢动歪心。如若你不放心,可以给一点钱做保费,我保证你的东西不会丟失。”
刘胜从怀里摸出块碎银放在柜檯上,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布袋:“那就是还是会有人动心思咯?这一两银子不用找了,剩下的当保费,我身上有五十两,要是丟了,可就麻烦了。”
刘胜特意加重了“麻烦”两个字,眼神却带著几分审视。
汉子咧嘴笑了,露出两排白牙:“客官放心,既然付了保费,我就一定保证你银子的安全,在我王奎的店里,掉根针都能给你找著。二丫,带客官去看房,再把马牵去后院加料。”
二丫响亮地应了声,接过钥匙领著刘胜上了楼。
客房果然如其所说,靠著后院,窗户对著片竹林,倒是清净。刘胜检查了门窗,才拿了十两银子,把装剩余银子的布袋隨意地扔到床上——
他倒是无所谓自己的钱,反正付了保费了,如果丟了就找老板赔偿。
至於老板不赔怎么办?
那就让老板去和林家见面,然后拿他的家底做补偿。
这年头,只要手里有刀,很多问题都可以不是自己的问题,而是別人的问题。
下楼时,正瞧见二丫提著半桶麩皮往后院走,黑马乖乖地跟在她身后,脑袋时不时蹭蹭她的胳膊,倒像是认识了许久。
这匹黑马十分听话,懂事,沿途赶路也没出什么波折,刘胜隨手一挑倒是真的挑了一匹好马。
刘胜站在廊下看了片刻,见后院篱笆扎得严实,还有条大黄狗趴在门边打盹,便放下心来,转身往街面走去。
此时暮色已浓,镇上的灯笼次第亮起,把青石板路照得明明灭灭。
货郎的吆喝声混著酒肆的猜拳声飘过来,刘胜混在人群里,像滴水珠融进溪流。
没急著买东西,只是慢悠悠地走著,眼睛却像筛子般扫过两旁的铺子——铁匠铺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药铺的幌子上绣著株灵芝,布庄门口掛著的粗布看著挺结实,在炫耀自己的实力。
路过家杂货铺时,他停下脚步,看著门口摆著的铁製水囊出神。
往后要是还要进山,这东西可比陶罐耐用多了,不如买一点?
正盘算著,忽然听见隔壁酒肆传来几句閒谈,隱约提到“赤臂门”,刘胜的脚步顿了顿,不动声色地往酒肆门口挪了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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