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!”
马全节兴冲冲的拉著高怀德的胳膊,掀开毡门,走进帐中。
“高老头,你这..........”
话音未落,只见杜重威好端端的,赫然坐在高行周身侧。
高怀德与马全节都瞪大了眼睛,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鬼。
杜重威看到二人,当即起身,上前一把抱住马全节,放声痛哭。
“恩公!今日若不是你捨命相救,我全军將士此刻已成齏粉矣~”
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。
马全节本想痛殴这廝一顿,但被他这么一搞,活生生给憋了回去。
高怀德把目光移向老头子,只见他眯了眯眼,微微摇头。
三人围著高行周坐下。
高怀德与马全节挨在一块,与杜重威保持距离,两人抱著胳膊臭著张脸,都不愿开口。
过了一会,符彦卿和符昭信也来了。
符彦卿不知內情,眉飞色舞,大笑道:“今日好杀!契丹狗奴再不敢小覷中国!”
今日一战,契丹大败,丧师过万,算是给这持续三个月的战役画上了圆满的句號。
符昭信见高怀德脸色难看,捅了他一把,嬉笑道:“怎么打贏了还苦著个脸?一会喝两杯吧。”
两人找地坐下,便开始了今天的总结会议。
高行周先开口:“仰赖陛下圣明,今日我军大获全胜。诸位转战数月,不辞辛劳,都是社稷之臣!”
这一句话就把高怀德和马全节堵了回去。
“此战虽胜,但诸位不可懈怠。”
高行周话锋一转:“方才探马来报,契丹后退三十余里扎营,看態势是要撤回国了。”
眾人心中都明白,到了这个月契丹如果还不回国,就要耽搁每年的生產。
契丹军制,兵民合一,今日能打的这么顺利,与契丹人战意不高有莫大的关联。
“但贼寇此刻依然深入我国腹地,又遭此大败,归国沿途必然大肆劫掠。”
“所以,我做如下部署......”
他拿笔在图上勾勒起来。
诸路行军布置的井井有条,显然他早已成竹在胸。
“如此,即便不能將贼虏尽灭於境內,起码也令其首尾难以相顾,无力抢掠百姓。”
眾人就具体细节又討论了一番,才解散回营。
临行前,马全节握著高行周的手,羡慕道:“高老头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!”
“我那兔崽子要有哥儿一半才能,我做梦都要笑醒!”
高行周眼中儘是得意,嘴上却倨傲道:“哪里哪里!他还差得远呢!”
马全节又拍了拍高怀德肩膀,语重心长:“小子,好好干!等你爹死了,要是在宋州混不下去,来找老夫就是!老夫收你做义子。”
还没等高怀德答话,高行周照著他屁股就是一脚:“老猢猻,老子肯定活得比你长久!到时候你家小子要是混不下去,老夫天天叫他给我倒马桶!”
马全节哈哈大笑。
中原三十多个藩镇节度,往上追溯,都有互相攻伐吞併的黑歷史,所以他们可以信任对方的武勇和谋略,却绝不会信任彼此的忠忱。
马全节这番话,显然是曲意示好,为子孙將来留条后路。
眾人走后,高怀德终於问出了那个他最关心的问题。
“父帅,今天杜重威那廝到底跑哪去了?”
高行周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杀意,良久,冷笑不屑道:“这狗贼逃到观城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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