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怀德领著银骑都往东进发,一路心事重重、暗自嘀咕。
按他的心思,自是巴不得杜重威赶紧死了乾净。
可事情弔诡就弔诡在,杜重威这时候要是掛了,那三年后谁去送石重贵出国留学?
换个人当主帅,万一把中渡桥之战打贏了怎么办?
怀著复杂的心绪,高怀德一行人来到东线大营前。
结果......
没有喊杀声,没有鼓角鸣动,没有旌旗招展——什么都没有。
高怀德望著空荡荡的营寨,怔了好一会儿,才率银骑都驰入大营。
眾人在营中来回巡察了几圈,越发觉得不可思议。
几万大军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!
“少將军,这..........”
银骑都不禁忧心忡忡道。
要按常理推测,杜重威应该是全军覆没了。
可整座大营秩序井然,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跡,真是奇哉怪哉。
高怀德看了半天,也搞不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就在这时,东方隱约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“走,看看去!”
高怀德领著眾人出营,迎面便撞上了一股约莫几百人的契丹拦子马。
对方也没料到在这会碰上晋军骑兵,当即扭头向北逃窜。
高怀德领军追杀了一阵,逮住了十几个俘虏,挑出几个会汉话的仔细盘问,这才知道了事情原委。
原来,契丹在与高行周所部晋军正面交战的同时,也派出了数股游骑四处寻找晋军防线的漏洞。
这一股骑兵从西线游弋到东线,见晋军营垒坚固、军容整肃,本打算就此撤回。
可没想到杜重威军一看到契丹人马,全军竟立马向东逃窜。
等他们回过神,整座大营数万人竟然已经跑没影了。
他们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,於是打算尾隨晋军抓几个人来问问,结果他们向东一口气追了二十多里,愣是没追上杜重威,只好先回来向大营復命。
这才撞上了高怀德一行人。
听罢,高怀德与银骑都面面相覷,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。
拦子马是契丹最精锐的斥候,一人配双马,来去如风。
杜重威麾下两条腿的步军是怎么跑贏八条腿的骑兵的?
以及,杜重威是当了飞將军,带著全军毫髮无损的跑路了,可东线现在就剩自己手上这几百人。
他们本来是来救杜重威的,结果反倒成了顶缸的冤大头,要靠別人来救了。
“操他娘的.....”
高怀德心里把杜重威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,眼下也只能先原地待命,布置哨探,派人把俘虏押去老头子那,顺便把东线的实际情况带过去,看看他怎么安排。
过了会,北方赶来一彪人马。
当先者正是义武军节度使马全节,他得到命令,亲自带人来救了。
义武军辖易、定二州,是河北与契丹交界的最北端。
因常年抵御契丹游牧民入境打草谷,马全节麾下牙兵“横野都”,乃是精锐轻装弩骑兵。
便盔轻甲,腰悬马刀,背后清一色黑漆寸扎手弩,尺寸不大但威力不可小覷。
“马节帅!”
高怀德上前抱拳行礼。
马全节瞅了半天才想起他是谁,大笑道:“原来是高家的小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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