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守贞放缓了口气,道:“崇训啊,我总是跟你说,人要胸怀宽广,要学会用比自己强的人。”
“彭越、英布皆万人敌,却受制於高祖,就是这个道理。”
“我观高怀德亦属此辈,而陛下却对高家忌惮甚深,必欲除之而后快。”
“高行周毕竟是活不长久的。他日我李家要成大事,难道高怀德就不能做我们的『彭、黔』么?”
李崇训也不知听进去多少,犹自不服道:“可我要符家小娘子!”
李守贞目光移向帐外,若有所思:“符彦卿.......”
手指轻轻点著桌面:“哼!谁说高怀德就一定能娶到他女儿?”
李崇训眼睛一亮,顿时喜笑顏开:“爹.....”
李守贞瞪了他一眼。
李崇训赔笑道:“父帅,难道......”
“你看著就是。”
李守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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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军大营。
“喂!我说妹夫,我们每天就这么干坐著?”
符昭信盘腿坐在帐中,发起了牢骚。
这次出征,从戍守戚城到现在已经超过一个半月了。眼见冬去春来,暖风拂过黄河两岸,漫山遍野的桃开的鲜艷,又到了动物......
然而他这个风流场上的急先锋却是整天被关在军营里,每天的日常就是对著一群糙老爷们打屁吹牛,吃的也都是些粗米野菜,盐都没几颗。
这谁受得了?
高怀德正在曹威的辅佐下处理军中事务,闻言抬起头,皱眉道:“新的调令又没来,你想到哪里去?”
“安分点吧,我昨天才下的命令,严加整飭军纪。你也不想去陪那几个畜牲吧?”
符昭信撇了撇嘴,登时没了言语。
隨著驻扎日久,天气转暖,军中不安分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初时只是打架斗殴,小偷小摸之类的琐事。
三天前却突然出了个恶性案件。
十几个镇兵趁半夜悄悄溜出军营,跑到附近一个小村子里,將一家农户的女眷尽数xx,然后把她们和家里的男人一起吃了。
这些人自知罪无可恕,於是洗劫了財物之后就当了逃兵。
高怀德听说此事,勃然大怒,亲自带领银骑都將这十几人抓捕归案,把他们加上这一营的所有將校,全都绑到受害者的坟前千刀万剐。
这些人的头颅现在还掛在辕门示眾。
高怀德也知道,这些举措只是治標不治本,归根到底还是兵源的素质太差。
而兵源素质差,又是因为常年战乱,对生產的破坏太过严重,导致没有能力提供给军人应有的待遇,就只能招一些走投无路的人渣。
在社会观念还未发展到一定程度前,待遇就是纪律,待遇就是战斗力,这是顛扑不破的真理。
就在这时,一个亲兵走进帐中。
“少將军,朝廷有使者来了。”
高怀德与符昭信豁然起身,异口同声道:“快快有请!”
然后对视一眼,都尷尬的別开了视线。
其实高怀德也早就蹲不住了。
他倒不是因为生理需求方面,虽然也有那么一点。
而是他们与李守贞带领的禁军闹成不死不休的局面,两军又挨的这么近,时间长了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。
而且高行周和符彦卿最精锐的部队全在他手里,他们的军力可以说是大打折扣。
万一中路出了什么事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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