澶州。
石重贵“嘭”的將一叠文书摔在地上。
“反了!”
“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君父?”
桑维翰挥退了行在中的侍从和大臣,捡起纸稿看了起来。
这是东路战场发来的战报。
李守贞,皇甫遇,高怀德各发来了一份。
李守贞只是语言不祥的敘述了晋军如何击退契丹,攻占木城。
对高军如何与己方火併则描写的十分详尽,几乎到了耸人听闻的程度。
而皇甫遇和高怀德却详细讲述了李守贞军是如何掣肘友军,意图谋害高军。对那天凌晨两军的衝突只字未提。
朝廷在李守贞军中安置有监军,事实如何他们当然是知晓的。
只是这三份奏报无不在显示,皇甫遇作为禁军將领,却死心塌地的听从一个前领导子嗣的安排行事。
而李守贞名为东路最高统帅,却节制不了麾下各路大军。
大晋朝廷权威何在?
“你说说,你定下的计策,结果高氏实力未见削弱,反而让高怀德那小子打出了威名。”
“手都敢伸到禁军里来,高家的声望就当真这般显赫?”
桑维翰无言可对。
名声比石氏还差的家族应该是不多了。
而高怀德以弱冠之年,行事就如此老辣,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。
“说说,说说,接下来该怎么办?”
石重贵似乎也想到了这点,冷静了不少。
桑维翰道:“陛下,高怀德虽驍勇善战,终不过初出茅庐。能號令手下军士对抗朝廷,只是籍高行周之名而已。”
“还有.......”
两人对视了一眼,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
符家。
高家和符家走的很近,而符家当下的能量更是不可小覷。
甚至前任家主,符彦卿的哥哥符彦饶占据滑州作乱,事败被杀之后,石敬瑭都不敢追究符家亲属,反而给新家主符彦卿加官以示抚慰。
一个高家都已经这般难弄,这两家要是联合,更是声望滔天。
“所以,老奴以为..............”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鄆州大营。
“父帅,此子欺人太甚!你作为主帅,何必这般低三下四,热脸去贴他冷屁股?”
李崇训不忿道。
他喉咙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,但心病却愈发严重。
自那天他在高怀德面前当眾尿了裤子,这几天,营中的禁军將校甚至他麾下的牙兵,看他的眼神都透露著几分鄙夷。
更让他难受的是,父亲不仅不帮他出气,反而亲自写了道歉信,备了厚礼送去高军营中。
高怀德每次都原封不动的退回,李守贞也不恼,第二天加码再派人去送。
这几来几回,財物已丰厚得令人咋舌。
李守贞放下笔,嘆了口气,幽幽道:“高家后继有人啊。”
李崇训恼羞成怒:“爹!我......”
李守贞皱眉打断了他的话:“军中无父子,你还要我教你几回?”
李崇训低头默不作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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