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真舔舐著乾裂嘴角上黏腻的血痂,眼中的狠厉渐渐汹涌!
那是对活命粮最直白的渴望!
手中的锋锐长刀,也沁出刺骨的杀意!
“堵死那口子!李狗剩,你他娘的魂儿丟了?!!”
赵黑子炸雷般的咆哮声裹著利刃破空的尖啸,狠狠地劈来!
魏真浑身猛地绷紧!脸上、脖颈、后背的黏腻滚烫尚未冷却!眼前还是冰冷的战场,还是血腥的地狱。
一股悽厉的风声刺激的他浑身冰凉!
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,身体已经遵从了野性的本能,脚下一个猛蹬,整个人已经像一条抢食的饿狗,躥向豁口旁那被尸体残肢填塞的洼坑里!
“呜--!”
风声呼啸,一柄雪亮的长柄重斧擦著他的头皮瞬间劈过,狠狠剁在他前一刻呆立的夯土砖上。
轰!
碎石裹著雪泥四射飞溅,刺骨的冰冷混著死亡擦边的灼烧感,让他瞬间彻底清醒过来!
他猛地从尸体堆里抬起头,血腥烟尘里,一个恐怖的轮廓在豁口处急速膨胀!
半个铁塔般的身躯!覆盖著厚重的冷硬铁甲!腰间狰狞的链锤隨著来人的动作轻轻甩动著!
正是那个手持巨斧的西夏重步兵!
这尊钢铁杀神不知怎的撞进了这个相对狭窄的豁口!
抢上来的重步兵一斧落空,猩红的眼睛瞬间锁死了摔在尸堆里的魏真!
那眼神,没有一丝情绪,分明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!
“操!”
赵黑子黑色长枪毒蛇出洞,直刺重步兵颈侧暴漏的咽喉!重甲步兵挥斧一格!
鐺!
火星四溅!沉重的铁枪竟被这蛮力狠狠盪开!连退两步的赵黑子虎口都崩裂开来!
死亡的寒意瞬间冻结了空气。
重步兵手腕甚至没有停顿,巨大的战斧在手中轻轻一转,森冷的斧刃划过一道令人窒息的弧线!
沾著碎肉骨屑的刃口撕裂了寒风,带著开山断岳的恐怖威势,横扫魏真头颅!
斧风割面,颳得魏真脸颊生疼!
退?
身后是尸堆,根本腾不开身了!!
没有退路!
魏真血污里的破木盾本能上顶!动作完成的剎那!
双腿如同钉子般死死沉了下去!腰腹拧转试图硬扛这索命的一击!
咔嚓——嘭!!!
木质爆碎声如同骨裂般!一股开山般的巨力透过盾面狠狠贯入!
左臂瞬间麻木起来!魏真只觉得喉头一甜,整个人便炮弹般倒飞出去!
轰!
后背猛的撞上半截女墙!半截残破的女墙承接了他所有的冲势,碎石簌簌落下!
眼前金星乱冒,五臟六腑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得想吐!
左臂那面帮他挡了刀箭、扛过拳头的破木盾,此刻彻底炸裂,从箭矢贯穿的旧缝崩开狰狞的巨洞!
扭曲的木茬和崩开的铁钉四散飞溅!扭曲的残骸仅靠底部粘连著木柄,破木盾彻底报废!
魏真左臂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,软塌塌的抬不起分毫!
西夏重步兵却毫不留手,低吼一声,巨斧再次扬起,死亡的阴影罩向墙角的魏真!
赵黑子目眥欲裂,长枪疾点,凿向巨大的斧刃!
生死一瞬,杀机沸腾!
盾!
碎了!
活命的依仗,碎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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