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极,动手!”

再不多言,陆长青目光同样一冷,瞬间起身,骤然发难。

男子猛然大惊:“你……”

此刻的男子,已然抽刀寸许,却还未反应,便已被陆长青欺身临近,后者更是快速振臂出拳,直取男子面门而来。

炸裂声起,无头男子倒地就睡。

一击毙命!

適时,庙外黑暗中也传出阵阵惊呼惨叫,陆长青来不及抹去脸上鲜血,便冲了出去。

火把滚落在地,依旧跳动著的微弱焰光照耀下,披蓑戴笠的小极如江湖侠客般,冷然佇立。

而马车周围,七八道人影东倒西歪,在这些人胸口的位置,皆有碗口大小的血洞,儼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。

陆长青错愕不已:“嚶嚶?”

小极双手负后,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天:“嚶,嚶嚶!”

却是这时……

就在一人一熊交谈之际,马车中突然传出年轻女子惊惧的哀求声音:“前……前辈,饶命……还望饶命。我等无意得罪……”

但马车车帘並未掀开,里面之人並未走出,可见说话女子虽是年轻,却也颇具心思,儼然深諳保命至理。

陆长青身形一颤,迅速止声。

初次杀人,此刻的他,肾上腺素早已经急剧飆升。

来不及询问小极,陆长青便已化身黑影掠出,袭向马车。

马车中人如有所感,急忙再次哀求出声:“前,前辈,方才冒然之举,皆是那徐家兄弟所为,奴家並未授意。还请前辈看在天风……”

“啊……!”

惨叫声起,又隨著马车片刻摇晃后,戛然而止。

一番检查后,陆长青方才快步退出马车,此刻的他,目光冰冷,神色漠然……

出手不留情,留情不出手。

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
这些人,如果只是让他离开,他绝对二话不说,拉起小极扭头就走。

但这些人明显已动杀心……

至於马车中的女子,虽没有出言指示,但这些隨行护卫的所行所为,本就是在为其考虑,身为既得利益者,又岂有无辜的道理。

“小极,再有下次,就罚你三天不许吃肉!”陆长青佯装生气,语气严肃的说道。

“嚶?……嚶嚶。”

小极瀟洒的姿势难以维持,连忙点头。

可它真不知道马车这玩意里面居然还可以藏人啊!

毕竟,一路走来,看到的那些坐人拖东西的牛车驴车,可都是没有盖的,里面的人不出声,它还以为是个大箱子呢。

一路走来,陆长青可从来没有和它说过……

果然,又学到了!

月黑风高夜,杀人放火时。

不消片刻,本就断壁残垣的破旧老庙中,早已是火光冲天。

其中依稀可见,横七竖八堆叠著一具具人和马的尸体。

老庙之外,原本马车周旁,早就被清理得一乾二净,哪里还有半点血跡,估计就连狗来了,都得闻嗅上个三天三夜。

一个时辰后,待大火火势见缓,一直藏於山林暗处观察的一人一熊,方才小心翼翼地折返回庙前,看见尸体烧得还算乾净后,便又丟了几十捆乾柴,这才大步离开,自夜色中迅速消失。

他们什么都没取,就连那些人隨身携带的刀剑武器和金银首饰,都让他们埋到了深山里。

当真是稳健得让人心疼!

……

一月之后,寧山城中。

近来时日,陆长青终日神情恍惚,神色黯淡,如丟了魂儿一般……

原来,早已在七年之前,他那位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远山大哥,便已经撒手人寰。

甚至,在最后弥留的日子里,终日受暗疾折磨,病痛缠身,儼然走得並不安详。

从那位如今也已是臥病在床的月英大嫂口中,陆长青还得知到,当初之所以不让远山大哥继续做那收山客的行当,便是因为其年轻时候好勇斗狠,落下暗疾,又常年翻山越岭,每每外出走山后回到家中,总会牵扯暗伤,痛得死去活来,臥床数日,身体早已垮得不成样子。

叫她这个做妻子的,又如何能不心疼?

当真是,绳自细处斩,灾磨苦命人。

初闻此消息,晓是以陆长青那隱居深山多年磨炼出来的平和心境,也不由失了方寸。

他本想说点什么。

但望著眼前臥病在床连说话都有些吃力的年迈妇人,陆长青终究还是没有开口。

他又想做点什么。

可刚刚入城,连温饱都才勉强解决,好不容易凭藉著一身不俗力气,在一家武馆中谋了个打杂的活计,才做了十来日,连发放工钱的日子都还没到,別无长物的他,又能做些什么呢?

进城之后,接连数日赶路的一人一熊,也是兴高采烈,满心欢喜。

寧山城很大,大到连陆长青这个异世来客,也不由嘖嘖称嘆。

雕栏玉砌,十里长街,车水马龙,行人如流,贩夫走卒隨处可见,沿街商铺鳞次櫛比,更不时有巡街官兵维护治安……

穿越如此多年,陆长青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热闹与繁华,竟是比他前世记忆里,古装电视剧中看到的那些场面还要丰富多彩……

不知不觉,竟有些看迷了眼。

小极亦同样如此,但它的注意力儼然並不在周围的热闹和喧囂上,而是在那红彤彤的冰葫芦,热气腾腾的大包子,刚出锅的驴肉火烧,沸腾汤锅里不住翻滚的饺子餛飩中……

甚至,在一座临街酒楼中,它还隱约看见了桌子上摆著自己最爱的红烧大肘子。

当真是各自惊喜,仿佛倒也不虚此行……

只是很快,天色渐暗,腹中咕嚕,一人一熊方才幡然醒悟——

乱虽可迷人眼,却是难填腹中飢。

身无分文的他们,只能是露宿街头。

可城中自有秩序,並不能让他们像在山野中时那般自由,既不能生火取暖做饭,也没有野味可打……

这一夜,那个曾经发过誓再也不会让自己饿肚子的男人,终究也只能抱著两只熊掌抵腹而眠。

於是,第二日,天刚一亮,陆长青便带著小极寻起了活计,整整半日走街串巷后,才终於在这家名为“云扬武馆”的大门外,看到了个招收杂役、包吃包住的告示。

凭藉著无名拳法拉满回馈的力气,陆长青在当场表演了个单手搬动两百斤练功石的活后,也是力压群雄,被破格录取。

如今,陆长青已在此间武馆上工了整整二十八日,再有两天,便能做满一月,领到工钱了。

陆长青如今要做的事情很多,例如扫地擦桌,端茶递水,兼职在岗护院……

当然,最重要的,还是充当廉价苦力。

比人高的七星桩,从脸盆大小到磨盘大小的练功石,各类重型练武器具,但有人需,他都得第一时间给人搬去。

甚至,他自己还琢磨了个微笑服务,主打的就是一个让那些钱练武的武馆学徒们宾至如归。

不过最近时日,他的服务质量已然明显有所下滑,已有一些武馆学徒在暗中私议。

“那个叫陆长青的怎么回事,刚叫他搬个练功石,就跨著个批脸,搞得好像王某未曾给足学费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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