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光暗隔绝

祖母绿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幽邃如宇宙黑洞的光芒，维多利亚的声音冰冷而篤定，宣告著即將到来的血腥收割：“当那预定的『祭祀日』降临，这些被诅咒的赌注，將在全球性的恐慌熔炉中瞬间膨胀、沸腾、喷发！

化作淹没一切的、由黄金与鲜血熔铸的滔天洪流！

罗斯福家族非但不会在那场大火中化为飞灰，反而將踏著文明的残骸，冷静地收割一场……远超百亿美元的、属於暗影征服者的战爭红利！”

嘶——！

一股彻骨的寒意，如同液態氮，瞬间从伊森的脊椎喷射而上，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，连思维都仿佛被冰封。

他精心策划的穿越示警，那被他视为孤注一掷、足以改变命运的槓桿…… 在家族这头早已从歷史泥沼中甦醒、並冷酷布局的庞然巨兽面前，竟显得如此幼稚、徒劳、可笑！

钦佩与挫败感，如同两条淬毒的荆棘，在他心底疯狂绞缠、撕咬。

他首次明白，普通人引以为傲的“先知”视角，在顶层家族根植於权力腐土与歷史尘埃的深邃棋局前，不过是一道转瞬即逝的微弱萤火。

霍华德紧绷如满月弓弦的身体，在维多利亚这庞大、精密且冷酷到令人窒息的布局衝击下，终於泄出了一丝本能的鬆弛。

这短暂的放鬆，如同堤坝上的一道微小裂痕，立刻被一种更汹涌、更尖锐、更令人窒息的刺痛感——被排除在核心之外的背叛感与失落感——疯狂涌入、淹没！

他猛地转向维多利亚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此刻燃烧著被蒙蔽的怒火与深深的困惑，声音如同受伤雄狮的低吼，带著被撕裂信任的痛楚：“维多利亚！ 为什么？！”

“如此关乎家族心臟存亡、关乎我在纽约立足根基的惊天密谋！

长老会……还有你！

为什么选择將我隔绝在外？

像防备一个不可靠的卒子？！”

“难道我已经不配知晓守护心臟的刀锋指向何方了吗？！

不配知道谁在替我擦拭剑刃上的血污了吗？！”

维多利亚迎上丈夫那交织著愤怒、受伤与不解的目光。

那眼神深处翻涌的激烈情绪，让她冰封般的眼底，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——那是理解，是心疼，更是一种不容置疑的现实考量。

她轻轻嘆息一声，那嘆息如同秋叶飘落湖面，带著一丝无奈的迴响。

“还能因为什么，我亲爱的风暴？”

她的声音软化下来，带著一种近乎温柔的残酷，指尖仿佛带著温度，隔空轻抚过霍华德眉宇间刀刻般的、象徵著他与华尔街和政敌日夜鏖战的皱纹，以及眼底那常年积鬱的、深如沟壑的青黑阴影。

“看看你现在的模样。

纽约州经济发展监督委员会主席？